出兵,海安縣和化遠縣倒還罷了,但是鎮西軍,絕對沒有辦法抵擋。
鎮西軍在他在的時候,還能有一戰的能力,他不在,那完全就是一盤散沙。
司城玄曦已經想好了,順著崇昌嶺往西,那裡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古語有云,逢林莫入,一般人在林中也不會追擊,但是司城玄曦沒指望西啟軍不會追擊,尤其是,端木長安在的時候,更加不可能不追擊了。所以,他這一路,與其說是撤退,不如說是逃離。
他將要經過一段逃亡之路,從西往西南,向武定坡而去,他和荊無言約好的會面地點就在武定坡。
武定坡的西南方,是一片懸崖,其實那裡可以說是一片死地,畢竟退路沒有了。但是,荊無言和司城玄曦都曾在這片地看過,他們不止一次地探查地形,懸崖對普通人來說,是天險,是死路,可是他和荊無言都有一身好武功,若是從懸崖往下,向右邊攀爬,落下之後是一個山谷,從山谷往上走,就已經是另一個山頭,那兒繞路往東,便能回到東夏。
只是不知道端木長安會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
前面已經是軍營的邊緣,司城玄曦心中那份危險的感覺反倒越發明瞭了,似乎有好幾道氣息鎖定了他,他心中明白,此時此境,已經不是事先籌謀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這一身西啟士兵衣服,他是不願意再穿了。
只要進入崇昌嶺中,一身軍服反倒特別打眼,何況,這是西啟計程車兵軍服,而他是東夏之人。事急從權,他沒有拘泥,但事後,自然也要選擇最有利的方式。他的黑衣,如果融進樹林之中,才能做到更好地隱藏行跡。
所以,司城玄曦在向西邊樹林潛進的時候,邊極帶藉著樹影向前,邊把那身衣服脫了下來。而這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西啟的連營,到了崇昌嶺的邊緣。就在他要把那士兵服藏在樹後時,一個聲音輕輕笑道:“怎麼,這身衣服不合身麼?”
司城玄曦的目光在暗夜之中如同一隻獵豹,他淡淡笑了笑,道:“自然是沒有你的龍袍合身的!”
隨著他這一聲,空氣中響起極為細微的哧哧聲,一股股的氣息漸近。
司城玄曦面色平靜地站在當地,淡淡地道:“端木陛下好算計!”
雖然是在夜裡,但這時候,下弦的月亮已經升起,帶出一片清輝,雖然光線蒙暗,但是對於身懷武功的人來說,這點光亮也儘夠了。在東南側的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硃紅色衣服,負手而行的年輕人。那人面目如畫,一雙桃花眼裡笑意微微,怎麼看怎麼像狐狸,但是,他的樣子又著實瀟灑,頎長的身材看起來很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西啟以紅色為尊,所以,皇室子弟雖然穿衣服沒有那麼多講究,但是身為皇帝,卻一定要身著朱服。而且,是顏色極正的硃砂紅。如果是白天,這一身鮮紅的衣服不免打眼,但現在是夜裡,紅色融入黑夜,倒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端木長安笑道:“自上次與燕王一別,長安十分想念,聽說燕王兵臨燕州,與我西啟執戈相對,我一時興起,想來一睹燕王風采。畢竟,當初見燕王,燕王只是一個護送在下的王爺,卻不是一個領軍出兵,風雷萬里的戰神!只不過,我沒想到,烈炎戰神竟然會孤身夜探西啟營帳,這份膽色,著實讓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但這份魯莽,卻又讓在下不以為然。”
司城玄曦毫不在意地一笑,道:“烈炎戰神之說,不過是一句笑談,至於我的行為,魯莽也好,精明也罷,我想,在端木陛下眼中,還是不夠看的!”
“燕王何出此言?當初燕王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借道北澤,遠赴西啟,這份擔當和勇氣,在下至今仍是欽佩不已呢。只不過,當初燕王殿下白跑一趟,之後又匆匆離去,倒是叫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