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挨著她坐下來,拉住她的一隻胳膊親暱地搖了搖,道:“好吧,我知道二姐要說,大家閨秀,不能出言無狀,口沒遮攔,反正我不會說。”她側頭看藍芙蓉,促狹地笑道:“二姐,那你不想嫁太子,想嫁誰呀?”出門的時候,看見藍芙蓉的表情神態,她只當藍芙蓉一心想嫁太子,怕輸給宋太傅的女兒才有那樣的表情,原來自己完全猜錯了。
藍芙蓉臉一紅,瞪了她一眼,嗔道:“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這麼沒羞,動不動就嫁呀嫁的?”
“我只是好奇嘛,二姐心思這麼通透,連朝中局勢也看得這麼清,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你不想嫁太子,自然是因為覺得有更好的人值得一嫁,我說的對不對?”
藍芙蓉臉紅如血,羞惱地道:“不許胡說!”
任藍宵露怎麼試探怎麼套話,藍芙蓉就是不再說了,藍宵露本來也只是好奇,見她不說,磨了一會兒也沒興趣了,馬車輕輕搖晃,她又實在太累,靠在車壁上,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藍芙蓉看著她睡得香甜,那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天真無邪的樣子,但是,她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求無價寶,願得有情郎?
這個三妹妹,才是個有趣的人啊。
太子東宮,司城尚賢一陣大怒,對面前的侍衛統領罵道:“你們都是廢物?我說過寸步不離地跟隨,為什麼會讓他脫出視線,而且,遭遇危險?”
東宮侍衛統領黎松石鐵塔一樣的身軀惶恐地俯跪著,道:“回太子,端木太子進宮賀壽,不讓我們跟著,只帶了自己的一個隨身侍衛。屬下以為,在宮中端木太子不會有危險……”
司城尚賢大發雷霆:“廢物,都是廢物,幸好端木長安吉人天相,要是他真有什麼事,那是天大的罪責,你們擔得起嗎?你們守護不力,嫌命長了?”
“太子饒命!”黎松石冤得很,他只是東宮侍衛,即使有太子的命令,在皇宮中也沒辦法對端木長安寸步不離,誰能想到就那麼一會兒時間,端木長安竟然被蛇咬了,御花園中有蛇,太子已經砍了御花園總管太監李公公,以及好幾個負責御花園日常事務的太監和侍衛。
明顯這是人為,太子卻遷怒一些不相干的人,對事情本身卻毫無頭緒,只拿他們發火洩憤,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太子罵了一通,在伴讀甘文思的提醒下,令人備了大量解毒的良藥及上好的補品,親自去文舒園看望受傷的端木長安。
藍宵露可不知道,她救的那綠衣青年竟是西啟國的太子。端木長安被太監侍衛們找到的時候,正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帶的那名侍衛卻始終沒有現身。
因為受傷,他沒法出席太后的賜宴及後續的一系列慶典,先回了文舒園養傷,但是啟國太子在大夏御花園被蛇咬了的事,儘管太子封鎖訊息,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文舒園中,端木長安在前院的涼亭裡坐著,他早已換了一身繡金彩雲錦袍衣服,那條受傷的腿已用瞭解毒藥,更重重包紮,一名太監在貼身伺候,幾步遠處,他的侍衛戒備森嚴。
司城尚賢著人通報,端木長安輕輕晃著面前的茶杯,道:“有請!”
司城尚賢並沒有介意他沒有親自出迎,一則他有傷在身,二則這傷居然是在皇宮受的,他有不迎接的理由。
司城尚賢走進亭中,笑道:“長安兄好興致,這是在品茗賞花麼?”
端木長安也笑道:“尚賢兄駕到,有失遠迎!”
他不是傻子,自己受傷的事,明顯不會是太子所為,因為他的整個行程,都由太子安排。如果太子要傷他,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他甚至知道,這次受傷,有人在故意針對面前這個夏國太子。
看來這個太子,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