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這麼闖到軍中來。
不過,牛嘯威心中並沒有害怕的感覺,敵人強,他更生了爭勝之心。
荊無言只是微微而笑,手中劍一劃,隱於肘後,長身玉立。
牛嘯威看到荊無言的樣子,大眼一瞪,對著身側的西啟兵道:“老子要和他單打獨鬥,你們先退開!”
他身邊那個親兵道:“牛將軍……”
“老子的話沒聽見嗎?廢話少說,你們怕他跑了,圍起來就是。老子有言在先,要是和他還沒分出勝負,誰敢動手,老子就不客氣了!”
那親兵知道牛嘯威的脾氣,暗暗叫苦,只得使了眼色下去,叫人成合圍之勢,卻在中間空出一塊地來。
遠遠的地方,於子林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的情形,他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之色,相反倒還挺放心,顯然,他也覺得牛嘯威出手,十有**能把這個人擋下來。再說,荊無言衝了這一陣,越發到軍營中心了,四面八方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插翅飛走。
他看了牛嘯威那邊一眼,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西面,一個穿著西啟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正不動聲色地向西邊而去。
在所有士兵都聽令往中軍而來圍困探營者時,這個士兵雖然動作很小心,也很謹慎,若是隨便一眼,必然不會發現異常,但是於子林是早就有心,所以,再謹慎的動作,落入有心人眼中,還是有跡可尋的。
於子林眼神中有一絲銳光,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於子林身邊的護衛也看向西邊,悄聲道:“元帥,就這麼讓他走了?”
於子林捋須微笑,道:“放心,走不了。”
“元帥,那人極有可能是個重要人物,萬一……”
於子林心情很好地笑道:“你說的對,是個重要人物,很重要。不過,沒有萬一,一切,都在陛下的預料之中!”
那護衛聽了這話,剛才的擔憂之色頓時一掃而空,再不多話了。
這邊,荊無言和牛嘯威已經動手,牛嘯威的刀招式沉猛,每一刀,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威,只要閃避得稍慢,被這刀碰著,必然就傷。而荊無言的劍卻恰恰相反,劍走輕靈,一把劍挽出無數的劍花,那些劍花就好像真的花一樣,無窮無盡,不消不滅,一朵朵,一片片,到處開花。
只不過,花開處,遇上牛嘯威的重刀,便像春天被雨無情擊落的花朵一般,消亡,但很快,別的地方又有花朵盛開。
同樣,牛嘯威的刀本來是橫掃千軍之勢,但是,每一下,前面都會碰上劍花,只要碰著,招式必然有所凝滯,這稍稍的凝滯,可以將對手攔腰斬斷,或者迎頭劈成兩半的刀招,就變得毫無作用,只是劈砍著空氣。
空氣之中,嗖嗖嗖嗖之聲不絕,是刀氣,也是劍氣。
觀戰計程車兵們個個看得目炫神迷,歎為觀止,什麼叫一拙破百巧,什麼叫四兩撥千斤?
面前的這兩人,所使的刀劍招數,正是這兩句話的最好詮釋。
牛嘯威的刀看起來招式拙重,但是,輕靈的劍花遇到這樣簡單的招式,卻攻不進去,正是一拙破百巧;同樣,荊無言的劍招看起來輕輕巧巧好像沒有費什麼力氣,但牛嘯威的重刀卻傷不到他,每每近身,都被他或擋或卸,或掠或掃,給輕輕地化解了,正是四兩撥千斤。
連遠處的於子林都看得暗暗點頭,對於牛嘯威的刀法,他是明瞭的,牛嘯威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大將。每每戰場上,衝鋒陷陣時,牛嘯威的刀都會立下奇功。
他眼光毒,兩人剛開始打時,都沒有用全力,牛嘯威大概是覺得這個人長得斯文瘦弱,必然不是他大刀之敵,所以最初只用了六成力,而對方竟然也是同樣沒有出全力,隨著牛嘯威打到後來不但地發力,對方竟然也是不斷地化解,顯然對方也在不斷地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