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莫永飛速而來,道:“王爺!”
司城玄曦指著藍素琴,一字字道:“速派馬車,送藍四小姐回藍府去,若無我之令,燕王府永不接待。從此以後,王妃禁足清月院,不許探視,不見來客,月例減半,下人減半!”
此話一出,莫永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看了一邊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的藍素琴一眼,沉聲應道:“是。”
司城玄曦臉上湧上一層欲滴血般的紅色,呼吸粗重,似乎氣急敗壞地出門而去。
莫永這邊已經安排轎子,派人送藍素琴回家了。這大半夜的送人回府,陣仗是大了些,但是,藍成宣不是傻子,必然不會多問。
莫永有些擔心地看著王爺離去的方向,他這是要去靜月院嗎?也是,王妃姐妹惹惱了他,他自然是去靜月院才不那麼窩心。
靜月院裡,王嫻婷還端坐窗前,面前立著個繡架,她竟是興致極好,一針一線地繡著一對鴛鴦。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果兒侍著。
過了一會兒,王嫻婷放下針線,接過果兒奉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剛剛辰時三刻!”
王嫻婷意味深長地笑了,慢悠悠地道:“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兒有些不情願地道:“側妃,果兒實在不明白,那藍四小姐,可是清月院那邊出人,你為什麼這麼幫她?”
王嫻婷輕輕一笑,道:“誰說我在幫她了?”
果兒不解地道:“小姐若不是幫她,為什麼給她出這個主意,若是王爺真是,真是臨幸了她,那側妃您不是給自己多找了一個堵心之人?”
王嫻婷斜睨了果兒一眼,似笑非笑:“果兒,我就是喜歡你對我這樣忠心,處處為我著想!”
見她一臉不在意,果兒跺腳道:“小姐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就不急呢?”
王嫻婷噗嗤笑道:“你真沉不住氣,你也不想想,咱們王爺那是什麼人?豈是區區兩杯加了料的酒就能迷倒的麼?”
“可是,王爺和藍四小姐獨處,這事關名節,也不能不防王爺真納了她!”她心裡不忿得很,跟著側妃陪嫁來王府,果兒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朝一日也被王爺收房,她是不奢侈側妃的位置,但是,能成為王爺的侍姬也好啊。可是,她這邊還沒有影兒呢,那藍四倒來平插一腳。
就好比一大幫人在排著隊,突然有一個人插隊一般,果兒對藍素琴,實在沒有好感。
王嫻婷道:“放心,不會。王爺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豈能容忍被女人算計?你說,惹怒王爺,是什麼下場?”
果兒眼睛一亮,道:“杖斃?”
王嫻婷笑笑搖頭:“果兒啊,這兩個字不要輕易出口,顯得心思多歹毒似的。我喜歡你為我著想不遺餘力,但是,咱們可不能讓王爺覺得這麼有心計。”
果兒兩字出口也覺得失言,低頭道:“果兒知錯了!”
王嫻婷輕輕笑道:“你看不明白了?王爺頂多把藍四送回府了事,不過,你說這筆賬,他會算在誰身上呢?”
果兒恍然大悟:“藍四是那人的妹妹,何況,藍四又是以那人的名義,王爺要算,自然也是算在那人頭上。”
王嫻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極是愜意地繼續拿起了針。
果兒卻已經喜滋滋的了。王爺要記恨王妃,自然不會再理她,那得到好處的,豈不是自家小姐嗎?她笑逐顏開地道:“側妃,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
“何必打聽?”王嫻婷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果兒佩服之極地道:“側妃果然好計謀,真是女諸葛呀,果兒欽佩。”
王嫻婷心情極好地繼續執起針線來繡鴛鴦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