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子的方法,知道他的動機,知道他的行為,知道他所謀何事,卻不阻止,只是留待今天,來一舉把太子拉下馬。
而太子,只為了早點登基,就可以對您下手,哪怕你在病榻上,不會威脅誰,不會影響誰,不會傷害誰,卻仍然成為他們的絆腳石,急於搬開的絆腳石。
父皇,做皇子,我覺得悲哀,現在才知道,父皇,你比我更悲哀!
藍成宣聽到這裡面色大變,衣袖藏藥融於水盆,這無疑是極好的手法,但是,為什麼這事,竟然會被齊王知道?太子連自己都不曾告訴,自己還心中欣慰,覺得太子極是小心,想必知道的人也不會多,怎麼連齊王都知道了呢?他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得站出來,他和太子早就是一根繩上的了,太子榮,他未必榮,太子死,他卻一定也是會死的,哪怕不死,也絕不可能有現在的身份地位,流配三千里?不,不,他不要這樣,他一定一定要拼儘自己的全力保住太子,這樣才能保住藍家。
藍成宣不軟不硬地道:“齊王爺,若是太子真的做過,那證據呢?而你,如果真有此事,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阻止?現在的爭論定罪,和阻止對皇上的加害,孰輕孰重?”
眾臣一想,可不是,若是真的,證據呢?
若是真的,齊王早知道,甚至連怎麼藏藥怎麼加害都知道得這麼清楚,為什麼不阻止呢?現在口中的孝義,有什麼用?你既沒阻止,是不是你心中也想皇上被害,你好混水摸魚?
現在在這裡空口白牙,指責的卻是即將禪位登基的新君,這動機,實在有些讓人齒冷啊。
司城尚賢也道:“二皇弟,我若真的對父皇下毒,父皇怎麼會安然無恙?你即使要血口噴人,也應該拿出一些說得上的事,這樣的臆測和抹黑,你不覺得太卑鄙了嗎?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司城建元加一把火道:“二皇兄,這件事情的確是你的不對。凡事都要有證據的,你說得再真實再像那麼回事,沒有證據,那也是空的。你所說的事的確是驚天大事,可是沒有證據,就是子虛烏有,用這一件子虛烏有的事,來貶低了太子,實在不妥當,要知道,這不是我們兄弟之間的意氣之爭,而是影響新君的威望和聲譽,傳了出去實在有損國體!”
表面上,他是在說司城豐元不對,暗中卻是在推波助瀾。
只不過這話一出,也確實有些引領朝臣思路,這個事情,可是驚天大事,正因為是驚天大事,才更需要證據來證明,要知道這麼嚴重的事情,豈能僅憑著幾句指責就能讓人相信?
所有人都看向司城豐元,那眼光之中的潛在意識很明確,你說太子謀害皇上,且先不說你為什麼不阻止,就說一件最基本的,證據呢?證據呢?
連簾後一直沉默的太后,這時候也發出聲音來,她的聲音好像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無力又滄桑:“齊王,你可有證據?”
其實太后是知道確有此事的,這事是皇上親口所說,她安排的侍衛報回的訊息,豈會有假?但是,太后也只知道皇上中了毒,而且是中了兩次,並不知道他第二次是什麼時候中的。她不會讓太子繼承皇上的大位,但是,若是齊王拿不出證據,太子的繼位,卻是不能動搖。
除非是齊王能拿出證據,而且,是相當有份量的證據,不然,也不足以取信天下人,不足以定太子的罪。
太后此時,心中的痛心語言無法形容,東夏竟然已經這個樣子了嗎?皇室的第三代,竟然已經這個樣子了嗎?為了皇位,就連自己的父親也可以加害了嗎?人倫何在?天道何在?孝義何在?人心何在?
而她,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孫子下了毒,從一個生龍活虎的兒子到一個纏綿病榻的兒子,再到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兒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