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君心不可留
“女施主,要不要買一條紅線,來牽一牽姻緣?”印尤裳接過尼姑手中的紅線,她思考著自己該許什麼願呢,印尤裳握著紅線雙手合十,手猛的一抖紅線瞬間掉在了地上。
印尤裳一愣,不知為何方才她的腦海中竟浮現出劉承訓的面孔。
“郡主,怎麼了?”菱兒連忙撿起地上的紅線幫印尤裳掛在樹枝上,繫上一個牢牢的死結。
“女施主,是不是心神不定,不妨到屋內一聚詳談可否?”尼姑彷彿能看穿印尤裳一般。
印尤裳近幾日來精神恍惚,始終在想靠近劉知遠並對他動手,但在劉承訓面前她又要如何自處,還有蘇謹戎,這種詭異的兄妹情,婚期一天天逼近,她說也不可,不說更不可。
尼姑庵後面的庭院開闊而明亮,年老的尼姑為印尤裳推開一扇破舊的門。
“郡主,恐怕不可以,我們也要隨時保護您。”印尤裳隨著聲音,回頭看向菱兒身後遠遠跟著地一群侍衛,印尤裳知道是蘇謹戎派來的,自從遇刺之後他就生怕印尤裳再出任何事情,時刻派侍衛跟隨著印尤裳。
“不必了,你們都留在外面吧,不經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印尤裳厲聲喝道。
“你也留在外面吧。”印尤裳回頭看了看正要邁步進屋的菱兒,菱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退了出去。
然而印尤裳剛踏進屋內,卻怔住了,一縷陽光透過窗外的竹葉灑落在屋內人的身上,將他的臉頰也染著竹色的翠綠,他淺淺的輪廓在光線下勾勒出來,“尤裳!”他依舊是沙啞的聲音,依舊是不愛笑的他,只是一切不再如往昔。
印尤裳的眼淚不覺順著臉頰滑落到嘴角,“耶律烏金,您又來做什麼?”
不過是耶律烏金四個字,印尤裳卻費了極大的勇氣才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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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騎上一匹快馬,輕風呼嘯而過,廣袤無垠的草原映入眼簾,風不斷吹過印尤裳的耳際,在這裡她與耶律烏金和耶律嬡晗邀弓射箭,策馬揚鞭。
印尤裳猛地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她笑著望向對面馬上的耶律烏金,她的手指觸控在耶律烏金遞過來的殷紅牛角弓上,每一次觸控都能令印尤裳渾身冰冷的血液沸騰起來,這般殷紅色如同侵染了多少將士的鮮血,翠綠色扳指恰好扣於大拇指處,箭鋒上刻出螺旋形的淺槽,蘸以清香的迷藥。
印尤裳居然有些興奮可以親手使用這樣的上乘武器,她拉動繃緊的箭弦,箭尾是略有凌亂的大雁的羽翎。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雕花弓,沒想到你居然對我的牛角弓情有獨鍾。”耶律烏金笑了。
印尤裳聚精會神地望著遠處樹影裡的飛鳥,“今天就拿你來試試這支箭的射程!”
“尤裳,你看,這把雪白色的雕花弓可是小巧精美,箭尾專門用天鵝毛來裝飾的,渾然天成猶如皚皚白雪,簡直是專門為你量身訂做的!”說著耶律烏金故意將白色弓箭在印尤裳眼前晃了下。
當耶律烏金拿著這兩把弓向印尤裳走來,印尤裳完全被這把殷紅的牛角弓所吸引,和它相比這下,雪白色的雕花弓不過虛有其表的飾品罷了。
“你那麼喜歡就自己用吧,不要礙著我就好。”印尤裳再次瞄準那隻警覺的大雁,大雁毛的羽毛光潔亮麗,印尤裳想到耶律嬡晗那麼愛美,能把大雁毛裝飾在床邊一定格外開心,印尤裳不由嘴角微微上揚。
“你這個漢人也太不講理啦,這是我千挑萬選的牛角弓,箭弦可是難得一見的頂級鹿筋製作而成,而且……”
“閉嘴,你再囉嗦,信不信這支箭會改變方向?”說著印尤裳轉身將箭瞄準多嘴的耶律烏金,他卻一臉無辜的笑著睥睨不遠處,完全不正眼看印尤裳。
慘了,又中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