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另一旁擔心的小牧子,印尤裳假裝生氣朝他瞪了一眼,“少咒你主子,什麼外亂內憂?是外亂,無內憂!”
小牧子雖為太監,相貌粗鄙印尤裳也一直不曾重用,但自從上次劉承佑來掃蕩鳳棲宮挨著問話,所有侍女和太監幾乎把所知都如實招了,可唯獨小牧子對印尤裳的事情矢口否認,不管是印尤裳見陳鼎之,還是花燈會當日被景默帶走,這些他都不提,印尤裳這才開始對他稍加信任。
小牧子見印尤裳和他打趣,連忙答道:“是外亂加內憂!邊塞咱們節節敗退,城池丟失,皇上更是急得不分日夜批改奏摺,而景將軍更是也不斷請求增援。而現在陛下不準您走出鳳棲宮,皇太后那邊以蘇家失敗正欲動手收拾咱們宮,偏巧伊尼皇妃娘娘懸樑自盡……”
聽到伊尼皇妃娘娘懸樑自盡,印尤裳頓時耳邊嗡的一聲響,頭暈目眩,伊尼皇妃,尤裳該如何面對承訓哥哥!
朦朧中印尤裳似乎看到了劉承訓的臉龐,只是那雙溫柔的眸子變得兇狠……
“主子!您快醒醒啊,您可千萬別留下我們啊!”
印尤裳微微顫抖著手指試圖去抓住劉承訓最後的景象,卻忽然指尖觸到什麼,冰冷的寒意順著指尖滲透到心底,嚇得印尤裳頓時驚醒,竟是對上那雙讓印尤裳恐懼不已的雙眸。
“朕的皇后,你可醒了!”看著劉承佑身後跪在地上的菱兒和小牧子,印尤裳知道自己囚禁的日子結束了,但也許真正的可怕才就此開始!
印尤裳對鏡梳妝,身著龍袍的劉承佑站在印尤裳的身後,銅鏡中他面無表情的神色,讓印尤裳脊背發冷,忽然劉承佑從背後摟住印尤裳,冰冷的手指將印尤裳身上的華服抓到肩部,肩部由於忽然脫離衣服暴露在外面,一絲冷意襲來。
劉承佑的手指略微用力,印尤裳猛然叫出聲,銅鏡中他的側臉猶如餓狼般帶著猙獰,“皇后!蘇家謀反,那可是你的乾爹,你說朕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蘇丞相不會不顧自己,而去謀反的!
除非,除非當初蘇家為皇太后和劉承佑效力,現在他們試圖在戰場置蘇家於死地……
印尤裳試圖扭動身體擺脫他恐怖的陰影,卻不想被他抓得更緊,肩膀上的手指的紅印赫然留在印尤裳的肌膚上,印尤裳額頭微冒虛汗,慢慢喘著氣,“陛下,別忘了我現在還是你的皇后!”
這句話反而讓劉承佑下手更加重,手指用力印尤裳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肩膀斷裂的聲音,“是,朕的皇后,朕不會殺了你,印尤裳還要用你來制服蘇家!”
印尤裳猛的叫出聲,劉承佑用力將印尤裳丟在地上,衣服幾近滑落在肩下,印尤裳狠狠的瞪著劉承佑,強忍住不讓淚水湧出。
“劉承佑,你要和我印尤裳鬥是吧!”印尤裳被五花大綁的拖拽上城樓,遠處威風凜凜,眾兵將中央黑色高頭大馬上全副武裝,身著一身墨色在風中昂神挺胸的男子,那雙滿是深情的眼眸卻透著鐵漢柔情的憐惜。
印尤裳不禁心底顫動,耶律烏金,是他來了?
她心底的刺痛早已蓋過手腕被繩子緊勒的痛苦,淚水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決堤而出,喉嚨幹痛,許久方輕輕喊出一句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耶律烏金……”
“劉承佑,你捆著自己的皇后來威脅契丹嗎?未免太可笑了吧,你的皇后和我們契丹有甚關係?”耶律烏金這一句話猶如冬季裡一把冰刀直刺向印尤裳心底,痛到無法呼吸。
“耶律烏金,她只是朕的皇后嗎?你可看清楚了,她可是印尤裳!吐谷渾王的義女,你一心想娶的女人!”
嗖,一支箭從印尤裳的耳邊飛過,她耳垂上銀色鑲嵌貓眼耳墜瞬間落地,印尤裳心頭一驚。
“劉承佑,你等著給你的皇后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