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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團圓飯並不是一直都人員齊全的,吃一會就有人從席上撤下來辦差,一會兒後再回來,於小寶輪轉的時候在急診科得了人主任很高的評價,這會兒下邊人手不夠,一個電話把寶大夫借走了。
喻蘭洲和鬧鬧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窗邊,雪停了,天空很黑,看不到星星,窗臺上那盆百里香茁壯成長,電話線小豬似乎翹著屁股在對這倆人道新年好。
鬧鬧低頭髮訊息,啪嘰一張紅彤彤小獅子的照片發老爹那兒,彭家大宅裡彭董事長立馬放下筷子,捧著小豬照片瞧了好久,半晌氣咻咻舉給夫人看:「咱們小豬都瘦了!」
彭夫人:「……」
男人幼稚起來就沒小孩什麼事了。
礙著父親的尊嚴也不好伸手向閨女再要照片,彷彿多要一張照片就是認輸投降似的,彭鬧鬧多懂她老爹啊,啪嘰發了個十秒小影片。
喻蘭洲低頭瞧,見那頭沒回應。
他這一晚上,手就沒鬆開過他姑娘,兩張椅子挨在一塊坐在他的桌子前,手指和手指糾纏那麼久也不覺得膩,鬧鬧是單手打字的,跟老爹鬥智鬥勇呢,另外一邊彭靜靜偷拍了他們家彭董事長戴著老花鏡捧著手機認真把影片看了最少五遍的畫面發給姐姐,彭總發話拍板,說胖胖你最好在初三帶著你家豬回來,不然你爹要犯相思病。
彭小胖胖笑著舉給身邊的男人瞧,眼裡都是快樂,喻蘭洲手機裡也一堆拜年簡訊和電話,但他這一晚就專顧著這丫頭了,捏著她的手,向她討東西——
「戒指能還我麼?」
那天帶著氣交出去的,她一拿走他就後悔了。
鬧鬧:「……」
她忘記這茬了。
也沒想這人會在這時候提起。
「扔了?」男人的眉眼染上危險警告。
女孩的臉上顯出委屈:「是你自個不要的!」
「……」喻蘭洲默了默,手指討好地在她手心撓了撓,「我錯了。」
事到如今,追溯當初挺沒勁的,你能說清楚到底誰對誰錯?這兩人之間沒第三者,或者說就算出現個各方麵條件不錯的第三者,人壓根插不進腳啊!還是齊護士長內句話,得磨合,磨合沒到位,吵架了,冷戰了,磨合到位了,心自然貼在一塊。
其實鬧鬧沒怪他的意思,見他這麼乖噠噠認錯咯吱笑起來,喻蘭洲端詳她神色,自我開解:「扔就扔了,改天咱們再去選一對。」
一臉風輕雲淡,但捫心自問,還是最喜歡鬧鬧送給他的那個,意義不同。
他這兒裝呢,小姑娘站起來,噠噠噠往外走,說你等一會兒。
以為她去洗手間,沒多久人回來,笑嘻嘻塞他一個小盒子。
她像是做了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的小崽,胸口紅領巾迎風飄揚,仰著臉,要表揚。
盒子有點緊,喻蘭洲沒讓她幫忙,帶著自己廢了的那隻手好不容易開啟,裡頭還有一層,是個軟布小口袋,裝金器那種,他睨了眼他姑娘,心口一跳。
從裡頭拎出一根紅繩,拴著兩枚素圈。
一大一小,挨在一塊。
女孩的小腿悄默默貼住了男人的。
喻蘭洲三下五除二把戒指套進兩人手裡,比著看了一下,滿意極了,臉上笑意濃濃,拉開抽屜亮出一個帶著logo的禮品盒。
手很穩地從盒子裡取出一枚極閃亮的水晶髮夾,別在了鬧鬧的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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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就覺得小姑娘帽子上夾髮夾很好看,要過年了,想準備個禮物,但這玩意他個直男哪裡懂得選,是問了彭家跟猴兒似的小光頭。
尤記得彭總在電話裡是何其嘚瑟:「哈!喻蘭洲你丫也有求到我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