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放掉……孤魂野鬼……
風挽裳臉色刷白,身子微微踉蹌。
他是要她記住,倘若日後這些人都成了孤魂野鬼是因為她!
這是多可怕的枷鎖,多沉重的罪。
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
無從說起。
於是,她安靜地聽從,麻木地上前。
霍靖將火摺子給她,她也麻木地接過,吹著,點亮,一切都麻木地進行著。
“喔,每個燈都還應該寫上字。”一旁的他又忽然想起,讓人把筆墨送上。
她一樣木然地接過筆,在每一盞燈寫下字。
眾人看她寫下的字,都不由得微微瞠目,開始有些面露不忍。
坐在鞦韆這邊的顧玦全然沒有發現,只是看著木然的那張臉,臉色更冷、更沉。
直到,她放一盞又一盞燈,他隨意地往上瞥了眼,臉色丕變,倏地從鞦韆架上起身,上前一把拽起她,“誰讓你寫自己的名的!”
風挽裳剛好又寫完一個,準備放,倏然被猛力拉起,腦袋剎那間混沌了下,定神看向他。
他的臉色,非常不悅,鳳眸裡跳躍著盛怒的火光。
“如果這燈是真的,這個孤魂野鬼理應妾身來做。”何苦這樣著急?
“以為死了就能擺脫爺了?爺說過,既然入了爺這座地獄,死也別想出去!”他冷冷一笑,拽著她,轉身抬腳踹掉那些大半夜把人叫來紮好的燈,宣洩似的,一腳比一腳狠。
霍靖微微搖頭嘆息,將所有人僕人揮退下去歇息。
爺,這只不過是迷信一說啊,又何必當真成這樣?
唉!
風挽裳看著他氣急敗壞把燈踹掉的樣子,心中隱忍多時的委屈洶湧上來。
他生氣,是因為她寫了自己的名字,怕她真的成孤魂野鬼是嗎?
她看著他,頭一次,剋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衝動,而她也確實怎麼做了……
只是,才有動作,一道急切的聲音打斷了她——
“督主!”
一直拽著她手腕踩燈的男子身子彷彿被定住,赫然停下。
是萬千絕。
他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地來到他們面前。
萬千絕冷冷看了她一眼,也是這一眼,將她今夜的不安升到極點。
“督主,咱們的‘貨’被緝異衛查了。”
萬千絕說完,抓在手腕上的大手猛地用力,昨夜還未好的傷,被他這般用力捏緊,疼得她皺眉。
他的手,還在不停地用力捏緊,好似要捏斷她的手,也好似是在藉此壓抑。
終是壓抑不住,顧玦狠狠將她拽到跟前,俊臉如冰,鳳眸如刃,“風、挽、裳!”
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喊她的名。
第一次,這般喊,帶著鋪天蓋地的怒氣。
風挽裳整個人都在顫抖,整個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一切,可真巧不是?
這就是他一直強調的,今夜理該安然的事。
結果,卻不安然;所以,認定了她的背叛。
“你還有何話可說!”大手改而狠狠捏起她的臉,冷瞪她,咄咄逼人地質問。
“妾身會證明給爺看。”只要她找出證據就可以證明自己清白了對吧。
“證明?你要怎樣才能同爺證明,不過幾個月就抵消了你與他八年的情感!”
“妾身說過,既是爺的妻,就會一心一意做爺的妻,爺還要妾身怎樣證明?”
“一心一意?這裡認的是誰,你清楚!”他的手指戳向她的心。
她踉蹌倒退,無力地看著他,不做辯駁。
他冷然轉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