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鎮元子,”陸壓擺擺手,打斷了帝俊的話:“地書屬地,與三十三天屬性截然不同,發生點怪異也在所難免。而且,這道光柱並非通往紫霄宮,而是連線大羅天的三清宮,是三清搗的鬼。他們要在決戰前夕,讓我們紊亂陣腳,動搖軍心。”
“我也這麼認為,”隔了許久,女媧這才走進凌霄殿,不過她似是刻意,一直與陸壓保持一段距離,說道:“當初,天地初開之時,混沌青蓮曾演化‘三書’,其一天書封神榜,其二地書天地胎膜,其三冥書生死簿。現在,地書上天,屬性相沖,引動異象,卻呼應了天書和冥書,據我推測,這冥書,便在地府;天書,便在三清宮。”
陸壓饒有興趣的望著女媧,將聲音化作真氣,傳入女媧耳中:“原來姐姐都知道,為何還要喚我過來?難不成才離開這麼會兒,姐姐便想我了?”
他知道女媧面皮薄,如果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女媧肯定會當場羞怒。
不過,對女媧的解說,陸壓也頗為認同。因為現在的決戰,如火如荼,即便在背後做些偷偷摸摸的舉動,也很難取到效果了,而且鴻鈞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道家之上,甚至都放棄了世界之樹,更不要說會竊取眾生念力了,這八成是三清那三頭蠢貨想出的主意。
天書封神,地書封土,冥書封命,是“三書”的特性,產自天地初開。天地之中的生靈,也都要受到“三書”影響。之前女媧所說的眾生念力,其實也是因為三書,確切來說,因為冥書和天書。
冥書封命,控制人族生死;天書封神,壓制眾生念力,這才有了念力澆灌在三清宮,有了竊取念力的跡象。
女媧臉面刷的紅了通透,鳳目悄翻,瞪了眼陸壓,也隨即以氣化音,回應道:“正經一點,這是為你樹立威信。后土說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過我知道,她在等你煉化洪荒的那一刻,阻礙道家玄門,為你爭取時間。”
“可我想姐姐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子調情,倒也有趣,陸壓便又與女媧傳遞著“思念”。
女媧秀眉微蹙,臉色有些黯然,傳音道:“想朱雀去。”
朱雀?
陸壓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即清醒過來。
朱雀還在他體內,他與女媧說的這些話,都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朱雀耳中,朱雀肯定又酸又惱了。他忙沉下心神,卻尋不到朱雀的蹤跡,只得暗自懊惱道:“完了,朱雀這次真要生氣了。”
“天書?”帝俊和其餘的那些仙官,自然看不懂聖王和大聖的小動作,帝俊疑惑不解,說道:“如果說,這只是三清做的手腳,那他們明知道不能取到效果,卻為何還要做出這般無謂的動作?”
“困獸猶鬥,更何況三清?三清這三個廢材,還有鴻鈞,你們都無須理會,但要滅掉巫族,你們全部聽從媧皇的調配。”
朱雀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陸壓顧不得帝俊和鎮元子,立即疾身上飛,衝出了天庭。
“帝俊謹遵聖諭。”帝俊跪拜。
“謹遵聖諭!”
眾多仙官,也都跪地伏拜,神態恭敬虔誠。
女媧垂落眉梢,仰望陸壓遠去背影,卻輕輕一聲嘆息,暗自感慨道:“我只想你能多看我一眼,你卻只顧朱雀,都不曾回頭……”
片刻,她拾起落寞,轉身走上九重臺階,俯視眾多天官,冷漠道:“天帝、東皇、羲和、鯤鵬,各自領兵五億,率領諸多天官,限制在半日之內,將巫族壓縮在不周山方圓十里,不能完成者,天條處置;諸天星宿妖君,佈置周天星斗大陣,壓迫在不周山上空,隨時待命。這次圍剿,要徹底剿滅巫族,若是放過一個小巫,所有天官,革職查辦。至於十一祖巫,我有辦法對付。你們都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