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唱戲的娼婦,和這個賤人一樣的沒用賤婢,竟然敢來管我的閒事?”王世德長得黑黑瘦瘦,一張枯黃的臉上補滿了陰鷙,兩隻混沌的眼裡滿是狠厲,一邊頭也不回的咒罵著拉架的紫鵑,一邊下死力的踢打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女子。
“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哪裡,恩?姑娘馬上就出來了,你還敢放肆?”
紫鵑真後悔不該聽紫晶的求情,讓清雲給王世德鬆綁。說實話,她也是大意了,誰能想到王世德竟然如此狂妄,被捆了一路,來到王綺芳的院子還敢撒野。
“姑娘?我呸”王世德也是王家陪嫁的小廝,他們這些人私下裡經常用孃家的稱謂稱呼王綺芳。當他聽到紫鵑提到主子,臉上的戾氣更濃,腳下也愈發用力,“我王世德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攤上這麼個沒用的主子,既不能讓手下的人發財、又不能給我們前途,哼,這樣的主子不要也罷……還有你這個賤人,原來想著你是姑娘的陪嫁丫頭,能在姑娘面前說上話,為了這,老子才屈尊娶了你,沒想到呀沒想到,自從娶了你這個掃把星,半點光都沾不上,還被連累得發配到那麼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嗚嗚,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別打我了,別打我了——”
紫晶已經完全陷入了恐懼中,她瘦弱的身子顫抖的縮成一團,包著繃帶的雙手緊緊的護著頭,嘴裡無意識的反覆求饒著。
“現在更好了,居然看著老子被綁了一路,你這個賤人也不出聲,恩?看著你男人像個牲口一樣被人捆著,你卻像個貴婦人一樣坐在馬車裡,你心裡很得意是不是……孃的,我打死你這個賤骨頭”
“王世德你,你……來人呀,清雲,清霞,快來幫忙呀”
紫鵑真的被嚇到了,對於好姐妹紫晶的遭遇,她也斷斷續續的聽說了些,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王世德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對待紫晶更像是對待牲口。當著眾人,他都敢這麼放肆,那離了外人,紫晶——
紫鵑無法想象,她和紫晶分手後的兩年時間裡,紫晶都受了怎樣的虐待。臉上的青紫、胳膊上的掐痕以及骨折的手腕,或許還是輕的
“……哼,回來又如何,王七娘要是能振作起來,我王世德的名字倒過來寫。恐怕又是她在趙家犯了什麼事,再次連累到我們了,要拿我們來墊背。他孃的,我當年真是瞎了眼呀,怎麼就娶了你這麼掃把星……”
大概是王世德他們當差的莊子太偏遠,王信等人被懲處的訊息還沒有傳到王世德那裡。而清雲和清霞呢,她們本來和紫晶不熟,見了他們的面,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直接按照王綺芳的吩咐,把他們夫妻二人帶回來。
只可惜,王世德誤以為清雲她們是來害他們的,死活不肯上馬車,這才被清雲一掌劈暈、捆起來扔到馬車後面了事。
“放肆”趙嬤嬤氣的渾身直哆嗦,她顫抖的指著圍觀的眾人,怒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呀,眼瞅著這個刁奴滿嘴胡唚”
“哎呀,趙嬤嬤,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呀,哪敢亂插手”
“可不,你瞧他這麼狠的模樣,我們湊上去也是白捱打呢”
“……”
圍觀的人大多不是牡丹園的下人,對王綺芳也沒有根深蒂固的敬畏,聽了趙嬤嬤的指責,個個裝模作樣的直打哈哈。
“清風”
王綺芳極力壓住胸中的怒火,咬牙對隨侍身邊的清風吩咐道。其實,她不是氣王世德罵她,而是對王世德隨意打罵妻子感到憤怒。
看他如此熟練的動作,再看看紫晶恍惚的精神,王綺芳非常確定,王世德不是頭一次打她,這次也不是打得最重的一次。
在現代,王綺芳就經常說,‘打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