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樓梯走到二樓書房。書房的門半掩著,隱約聽到他講話的聲音,出於禮貌,她剛想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憤怒的低吼,“她說不治就不治嗎?宋博彥在幹什麼啊?”
她嚇得動作一滯,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又聽到他氣急敗壞地說,“唐糖的脾氣是執拗,可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好熟悉的名字,白之音皺著眉回憶了下,人僵住了。是她,那個沈牧梵默默守候多年的女子。
胸口像是被蜇了一下,酸刺刺的疼從心尖瀰漫。
白之音緊緊咬住唇瓣,聽著他說“我明天就飛過來”,再聽見他吩咐助手,“幫我訂一張明天飛休斯頓的機票,時間越早越好。”
語氣急切,即使沒看見他的樣子,她也能想象出他有多著急。白之音費力勾起一抹笑,默默轉身離開。
怎麼辦,心尖的疼好像滑進血液,傳遍全身每一個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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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梵打完電話對著窗外陷入沉思。得知唐糖腫瘤復發時他就去看過她,見宋博彥在身邊悉心照顧支援,他懸著的心落地,也為她找到歸宿欣慰。可是,剛才牧笙告訴他,她要放棄治療出院,最震驚的是,宋博彥居然不反對。
她腦中的腫瘤隨時有破裂危險,哪怕在醫院都有危險,更別說到處跑了,真不知道宋博彥在想什麼?就算再愛她,也不能任著她的性子胡鬧啊。
兀自感懷了一通,他回過神,一看牆上的鐘,居然八點多了。白之音跟妍熙吃飯,怎麼還沒回來?
按下她的號碼,電話響了半天沒人聽。他皺了皺眉,拿起手機走出書房,正想再打給一遍,就看見張嫂從樓下上來,一見他就彙報,“太太已經回來了,在臥室。”
回來了?怎麼也不來找他。略帶不滿的沈牧梵大步走向臥室,一推門,滿室黑暗,藉著走廊的燈光,他看見床上有一團小小的聳起。
這麼早就睡了?該不會不舒服吧?胸口小小的鬱結瞬時被衝散,他快步走到床邊,擰開臺燈,再半俯下…身子,湊到她頭邊,緊張地問,“寶貝,你怎麼了?”
白之音睨了他一眼,把頭轉向另一邊,“沒什麼,有點困。”
沈牧梵坐到床邊,替她掖了掖下巴處的被子,耐著性子又問,“吃飯了嗎?”
“吃了。”
“跟妍熙嗎?”沈牧梵明顯沒話找話。
白之音皺了皺眉,催促道,“快去洗澡吧,我要睡了。”
沈牧梵見她不耐煩,權當她是累了,也不多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我去洗澡。”
聽著浴室裡傳出的嘩嘩水聲,白之音裹著被子翻來覆去,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彆扭難受。
洗完澡,沈牧梵躺上…床,習慣性伸手去撈她,不料她卻往邊上躲了下。這下,他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身子往她湊近,他扳著她的肩膀,半逼迫地把她轉過來,“到底怎麼了?”
白之音閉著眼,嘴巴緊緊抿著。
沈牧梵暗歎口氣,頭抵著她的額,聲音柔得出水,“寶貝……告訴我好不好?”
他用頭慢慢磨她,耐心十足,白之音被逼得沒法子,又不想坦誠情緒突變的原因,只好隨口說,“沒事,就是突然心情不好。”
她肯開口說話,沈牧梵就放了心。“因為下午的事嗎?”他試探。
白之音略楞,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白筱薇,索性順著他的話說,“她是挺煩的。”
“好了,不煩、不煩。”沈牧梵摸上她的頭,像哄小孩子一般,許諾:“老公會幫你報仇的。”
凝視著一臉專注的男人,白之音像是被碰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只覺感動。他那麼在乎她的心情,她還計較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