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捫心自論,我所做的一切都合乎隨意的舉止。”
“你身上的香味裡摻雜著藥味,這味道使我察覺你就是八哥。”葬謙循不介意說出事實。“你用偽冒的屍體企圖瞞天過海,就連屍首的死亡特徵都分別指向我與奪舜,就是想讓我們相互猜忌,好坐收漁翁之力。那夜,我與墨是最後見過你的人,你料定奪舜會來徹查我們。”
“我還扮成你的模樣引走奪舜,期望他加深懷疑。我甚至又引唯白和另外幾人去偽造的屍體處,我明白唯白與奪舜私交甚秘。以他的本事不難發現奪舜遺留下的氣味,而唯白一向對兄弟情極為重視。我猜他自會因袒護奪舜而幫我藏起那具偽造的屍首。”灰眸漾過一絲得意,青年喘息著續道:“如我所想,奪舜帶回了他。你絕對猜不到他是誰……哈哈,無常這次計劃的最大功臣……”
“冰雪之神,宮殞寒灼。”他蹲下來與青年平視,刻意壓低聲音說著。見後者臉色瞬變,葬謙循將刀尖刻意地抵著青年喉間,看長刀在其頸脖遺留灼痕。“世事總是這般巧合,無常與你機關算盡。卻始終沒有料到宮殞寒灼為你送來毒藥和解藥的同時,還見過墨吧?”
“他們與無常達成了什麼協議吧?或者說,無常是怎樣哄騙失去記憶的他們呢?”葬謙循微笑著,那如陽光般絢麗的笑靨卻使青年渾身發冷。“我時刻都注意著墨身上的氣味,她去過哪些地方,做過什麼,與何人在一起……只要我也見過那人,我就絕對會知曉和墨有過接觸的人是誰。”
“能使黑絲藤與紅盞花產生變異的,我想大概就是宮殞寒灼吧?至於具體方法我並不知情,那也與我沒有關係。”葬謙循每說一句,青年的臉色就變壞一分。“你殺死那頭牛妖本是想當眾揭穿我的身份,哪知我卻因奪舜而沒有到場,險些功虧一簣。與此同時,你其實早偷去唯白暗藏的屍體,用因大致是怕唯白髮現那屍體其實是假的。”
“我不得不誇讚你的玲瓏心思。竟敢在偷走屍體的同時,在唯白的房間內做手腳。雖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你究竟是怎樣做到使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遭暗算的……”說到此處停頓下來。葬謙循狀似安慰拍拍青年的肩膀,淡藍的眸漾著惋惜。“但你向唯白施毒手的原因我也猜到些,是為讓奪舜不管真相如何都先把矛頭指向我?”
“可惜,你本以為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豈料一步錯步步錯。誰知墨的血能制止紅盞花的變異,你怕事蹟敗露。於是你只好提前對眾人下手造成分堂內的妖物恐慌,再誘導他們與我等為敵……既想借刀殺人又想趁此一舉把碎星遙拉下堂主的寶座……”葬謙循微喟,他看著滿臉慘色的青年。“此舉不可不謂是奸險毒辣。你和無常差點就成功了,但你們也太自以為是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想告訴我的嗎?”
“既然你早已猜出這事的關鍵所在,那你為何還要將他們打回原形?”青年面色泛苦,意識漸將朦朧。喉嚨發乾的他喑啞出聲,他乞求著葬謙循給予他血。
“我為什麼要揭穿你?我又有什麼原因要救夜雪門的妖物?他們一向自持甚高,我不過是想知道他們在生命與兄弟情間怎樣選擇罷了。”葬謙循的笑容轉冷,他嗤哼一聲。也不理會青年的哀求,長刀一點點的割開他的喉嚨。淡藍的眸望天,以談論天氣的語氣說道:“結局真令我失望。夜雪門,總是讓我如此的失望。”
鮮血流淌,青年瞳眸瞪得老大。他張口,卻是嘶啞出半句並未詳盡的話。“你……說過……”
“死後好好想想我到底有沒有說過會救你這類話。好吧,就算我答應過……”葬謙循站起身,右手一鬆長刀隨即消失。他象徵性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俯瞰青年死死盯住他的眼眸。終於,葬謙循嘆道:“真對不起,我說謊了。”
他想確定的事已明白,接下來……真正的硬仗才要開始。葬謙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