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娥才猛地想起,好像還有個扮演自己婆婆的人在這屋裡,要按了一般劇本,兒媳是該對婆婆恭敬的,可既然自己被設定為夏金桂,那就照了夏金桂對薛姨媽的態度吧。
夏月娥的眼重新睜開,對薛姨媽的背影懶懶地說了一句:“太太慢走。”
已經跨出門檻的薛姨媽又嘆了一口氣,扶著同喜走了,寶蟾見夏月娥閉上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要殷勤服侍呢還是……
夏月娥打了個哈欠,睏意漸漸湧上來,看來那碗藥裡面放了安眠藥,其實不該喝藥的,可要是不喝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既然他們花了大價錢安排這麼一齣戲,想來也不會讓自己莫名其妙死去,畢竟有些東西,自己不簽字他們是拿不到的。
夏月娥心裡想著,漸漸沉入夢鄉。見夏金桂沒來找自己的麻煩,寶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來奶奶並不知道醒來之前自己的舉動,這樣也好,只是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夏月娥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白天,醒來時候屋裡已經掌了燈,寶蟾正把托盤裡的藥和粥放在小几上,見夏月娥睜開眼,寶蟾忙上前扶起她:“奶奶醒了,先吃藥,吃完了再喝幾口粥。太醫說您慢慢養幾天就好。”
睡了一個白天,夏月娥覺得比自己剛開始醒來時候精神好很多了,身上也沒那麼疼了,任由寶蟾端過藥來,慢慢喝乾,漱口後正要喝粥就聽到外面傳來哭聲。
接著同喜掀起簾子走進:“奶奶,親家太太來了。”
親家太太就該是夏金桂的媽,他們真是完全照劇本走,夏月娥把粥碗放下,抬頭望去,梳妝檯上的鏡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掀開了鏡袱,夏月娥看見鏡子中照見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婦,生的豔若桃李,然而,這張臉,並不是自己的。
☆、寶釵
“親家太太,您先請。”同喜掀起簾子,恭敬地請夏太太往裡面走,夏太太用帕子捂住嘴,大哭著走進門裡,就要上前去抱床上的夏金桂:“我的兒啊,這家子這樣對你,一個妾都敢殺你,快跟娘走,娘帶你去打官司。”
夏月娥呆呆地任由夏太太抱著,還是看向鏡中人,一笑,鏡中人也跟著笑,皺眉,鏡中人也皺眉,甚至,夏月娥推開夏太太,掙扎著要下床去拿鏡子,要瞧個究竟,這個人,到底是誰?
夏太太被女兒推開,又見女兒要掙扎著下床,心中不由哎呀一聲,難道說她真要去打官司?這不過就是說出來嚇唬嚇唬薛家,好再詐些銀子的說法。
因此夏太太急忙擦了擦眼淚,就去拉夏金桂:“女兒,女兒,你先躺好,那個秋菱,還捆在那裡呢,總要等你好了,再發落。”
說著夏太太腳就重重一跺,咬牙切齒地說:“都犯了這樣的罪,就該活活打死。”
夏太太越說,夏月娥的心越慌亂,特別是,鏡中人的樣子,讓夏月娥越發肯定,這隻怕不是一場戲,而是真的穿越了,不然就算最好的整容技術,也不可能毫無瑕疵。
夏月娥見自己無法下床,顫抖著伸手摸向自己的臉,下巴,脖子,夏月娥摸的很仔細,然而一點點疤痕都沒摸到。
夏太太見夏金桂顫抖著雙手在撫摸臉下巴脖子,有些奇怪,接著就對寶蟾道:“你還不趕緊把鏡子拿過來給你姑娘?你姑娘向來愛美,定是害怕那□□有毒,毀了容貌。”
寶蟾連聲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把鏡子捧在夏金桂面前,夏月娥抬頭仔細望向鏡子,這會兒比方才瞧的更仔細,鏡中人的臉,的確是一張很陌生的臉,面板白皙細膩,眼角鼻子下巴脖子,最容易留下疤痕的地方,都毫無瑕疵。
自己,真的穿越了?這個資訊給夏月娥帶來的打擊無法描述,她伸手指著鏡子中的人,覺得舌頭都快發不出聲了,木然轉向夏太太:“這是誰?”
“金桂,這是你啊。”夏太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