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昨兒聽大嫂說,夏三侄兒娶的,竟是一個寡婦,我們家雖說……”
夏金桂聽到夏二叔提這事,心都已經緊張的提起來,不等夏二叔說完就輕嘆一聲:“二叔,道理我都懂,只是咱們家,現在也講不起這些了。”這一句話讓夏二叔心中百轉千回,想了許多然而一句都接不上。
夏金桂抬起袖子遮住臉,聲音也帶上幾分哽咽:“二叔,咱們家的情形,您是知道的,現在最要緊是娶一房媳婦來撐起家,這個女子,除了是個寡婦之外,人品相貌都還不錯,再者說了也是當過家的。”
說著夏金桂把袖子放下,對著夏二叔擠出幾滴眼淚:“二叔,只要是個明白懂事理的,寡婦不寡婦,又有什麼關係?”
果真夏二叔長嘆一聲:“你想的也周到,說的也是,倒是我疏忽了,只想著面子上好看。”
咦,這個夏二叔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古板,夏金桂不由看夏二叔一眼,見夏二叔滿面追憶,也不知道是在想已逝的夏大老爺呢,還是在想夏金桂家變成這樣?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這會兒都是趁熱打鐵的時候,於是夏金桂讓自己的聲音變的輕快一些:“等兄弟媳婦進了門,有她相幫著,想來兄弟也不會像原來那樣沒多少見識。再說還可以請教二叔,到時候再把生意做起來,那時候兄弟媳婦再給二叔添個侄孫,這才叫好呢。”
夏二叔聽到夏金桂滿口只為夏家打算,不由對夏金桂更添了幾分憐惜。夏金桂再如何刁蠻,那也是夏二叔看著長大的,夏二叔心中對夏金桂的感情和對夏三是不一樣的。因此夏二叔一等夏金桂說完就搖頭:“是好,不過,侄女你,你……”
這樣的話,一個做叔叔的卻是不好和侄女說的,夏金桂見夏二叔張口結舌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猜到八|九分,知道這會兒夏二叔只怕正在為面子和裡子在交戰。夏金桂故意嘆一口氣:“我又怎樣呢,只不過說一句自己命不好。從小沒了爹,雖有娘和二叔二嬸疼著,可女兒家一出了閣,人家還是要瞧你孃家勢大不勢大。”、
說著夏金桂又故意悽然一笑:“嫁了個死囚,論起這話,還是我連累了孃家呢,別人一提起來,都是夏家的女婿怎麼就……”夏金桂說話時候暗自偷眼去瞧夏二叔,見夏二叔面色果然開始傷心。
夏金桂抹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這才對夏二叔道:“不提了,這些事提了也沒意思,等到以後,只要娘好好的,二叔好好的,也就罷了。”
夏金桂這樣的懂事讓夏二叔更加憐惜,一個十八|九歲如花似玉的姑娘,就算是別人家女兒,聽說守了寡,還要嘆息一聲說是天道不公,更何況這是自己家親眼看著長大的女孩?從粉妝玉琢的小小嬰兒,長到會說會笑,百般伶俐,後面雖然刁蠻了些,可也想著不過是女兒家常性。等到她出了閣,也盼著她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而不是丈夫犯了死罪,關在牢裡,不日處斬。這會兒夏二叔已經把那些傳言拋到九霄雲外,想著自己侄女雖也有錯,但薛家教子不利也是真的。夏二叔忍不住又嘆幾聲:“你小小年紀,罷了,罷了。”
夏金桂原本耳朵豎的高高的,想聽聽夏二叔後面說的,誰知夏二叔只連嘆幾聲罷了。不過有嘆息就好,總比劈頭蓋臉來一番教導,說都是做妻子的不賢惠,才讓男人在外闖禍。等以後慢慢地用言語說服夏二叔,讓夏二叔支援自己從薛家出來,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夏金桂心裡想著,站起身對夏二叔道個萬福:“二叔疼侄女,侄女心裡知道,只求二叔以後多照顧照顧家裡就好。”夏二叔急忙扶起夏金桂,又安慰她幾句,丫鬟來說車已經備好,夏金桂也就辭了夏二叔離開。
夏二叔坐在廳中,看著夏金桂離去背影,深深地嘆了幾口氣,夏二太太送走了夏金桂母女,回到廳中見丈夫坐著嘆氣,上前坐在丈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