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把那抹得意地笑收起,對孫大姑奶奶道:“我們也不說這個了,我這有好茶呢,讓人沏茶,這好茶配著好點心,才叫妙呢。就跟孫大爺和夏姑奶奶,好男子配上好女子。”
孫大姑奶奶聽到這句話,唇邊現出一抹冷笑。接著孫大姑奶奶也把冷笑收起,和美人說話。
喝了茶,吃了點心,孫大姑奶奶也就告辭,春雨等孫大姑奶奶走了,才對美人道:“奶奶,您瞧,這吳太太,會不會去尋那夏姑奶奶的晦氣,還有,他們會不會退婚?”
“就算這樣,也是她自己作的。”美人懶洋洋地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婆子歡歡喜喜地跑進來:“奶奶,老爺回來了。”
這老厭物,回來的怎麼那麼早,美人背過身去在肚裡罵了一句,轉身時候面上已經笑的千嬌百媚,站起身扶著春雨迎出去,等見到戴權時候,一雙眼簡直快要滴出水來:“老爺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奴家好想你。”
戴權順勢就把美人攬進懷裡:“我的乖乖,我這不是想你了,恰好今兒別人當值,這就趕回來了。”說著戴權湊在美人耳邊:“我的乖乖,我這有新來的廣東人事,咱們試試?”美人案子咬了下唇,抬頭時候已經笑的更嫵媚了,故意啐戴權一口,虛虛推他一把就扭身往屋裡走。
春雨上前把屋門關上,膽戰心驚地等在外面,曉得明天美人的性情會更加暴躁,更難伺候。
孫大姑奶奶從美人的宅子走出,怒氣衝衝地打算直接去見夏金桂,想了想又去尋自己弟弟,孫大爺正在家裡發愁,聽說姐姐來了,剛站起身就見孫大姑奶奶走進,接著孫大姑奶奶就吩咐從人下去,把門關上,對孫大爺道:“你給我跪下。”
孫大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姐姐,我沒有做什麼錯事。”
“跪下!”孫大姑奶奶的聲音更厲,孫大爺只有乖乖地給姐姐跪下。孫大姑奶奶這才道:“你那天送你岳母和你媳婦娶廟裡了。”
“是!這事也是平常事兒。”
“沒問你這個,我問你,那天你和你媳婦,說話了?”孫大姑奶奶的話讓孫大爺抬頭,接著孫大爺就道:“是,說話了,可這也是平常。姐姐,我們已經定親了,再說她也不是閨女,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還給我犟嘴!”孫大姑奶奶一拍桌子:“我問你,她說的不想嫁你,是不是真的?”
怎麼連談話的內容都曉得?孫大爺心裡已經在排查,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但還是應是:“是,她是說過,不過我也能想通,就她原先那個,不肯嫁我太平常了,萬一我又像她原先那個呢,豈不害了她?”
“這會兒就曉得疼她了,曉得為她說話了,你還像不像個男人?”
“姐姐,這話也是您,我才敢說,我怎麼不像個男人了?都說男人要護著自個媳婦,姐姐,這不是您教的嗎?”孫大爺一句話把孫大姑奶奶給噎在那裡,孫大姑奶奶咳嗽了幾聲這才又道:“好,好,就算你說的對,那你再告訴我,她那莫名其妙地病是怎麼一回事?”
“那不是已經好了嗎?”孫大爺的話明顯沒有讓孫大姑奶奶滿意,她鼻子裡重重地哼出一聲,孫大爺急忙正色:“姐姐,這門親事當天是你定下的,今兒你又這樣來問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您到底要怎麼想。難道還要我再退掉這門親?這婚期,離了只有不到二十天,這會兒退親,姐姐,我們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孫大爺這連珠炮樣的發問,讓孫大姑奶奶滿心裡憋著的話說不出來,只有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孫大爺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姐姐,見她面沉如水,忙又道:“姐姐,我曉得您疼我,可是這門親,兩家都是情願的,就她有些不情願,這也是平常的,等娶過門來,我窩伴著她,到時慢慢就好了。等明年底就給姐姐您,添個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