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搬了回來。
再叫聶謹言來看,聶謹言的眼睛都亮了幾分,雖是面上的神色還是淡淡的,但拉著溫小婉的手,卻緊了又緊,緊出了一股無言的興奮。
聶謹言還記得他兒時的家,就有這麼一間書房,只是比溫小婉給他佈置的這間書房大上許多,整整齊齊地擺著幾大架子的書,他從四、五歲開始,就愛逗留在那裡,翻那些書了。
那時他太小,好多字還不太認識,有些句子也看不懂,但他就是愛翻,愛聞那書裡帶出的一股子墨香,彷彿連著翻書帶出的塵土味,都是有香氣的。
他還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情景了呢!
沒過幾天,溫小婉小院的東側,聶謹言給她建了一個暖房,完全按溫小婉之前喜歡的藍白風,連貼著視窗做的小花籃,都是藍白相間,十分地中海風了。
小花籃裡的花,看著不濃不豔,卻株株都是稀奇品種。
尤其一棵淡紫色芯、掛著銀白邊的六瓣花更是罕見,聽說是宮裡都沒有培育也來的新品,原產自極底崖下的,有著美好的傳說,若能養它長出蕊來,許下的願望便能靈驗了。
溫小婉自是不信這些的,在她的心裡,這小小的花圃,連帶著這株珍稀的花,就如同前一世女孩子在情人節收到的那株玫瑰花一般——是他們的愛情。
躺到屬於他們的床上,溫小婉還唸叨著今天發生的事,覺得和做夢似的。
先是靖王妃與她之前所想,大有不同,然後龍駿那個真神棍、假道士,竟然還要打著出家入道的名義,挑點她老孃的耐性,打造成為晉安國獨身主義的先軀。
瞧著今天的龍駿,溫小婉的眼前不知怎麼的,就會冒出另外一張秀美卻總是怯聲聲的臉來。
她忍不住有點擔心,抱著聶謹言精瘦的腰,下頜搭到聶謹言的胸口,眨著眼睛問道:“相公,你說咱們家謹行以後不會……也鬧今天龍駿這麼一出吧?”
溫小婉這是提前給聶謹言打預防針呢,他家的那個小叔子,絕非省油的燈,真到那結婚的時候,未必比龍駿省心。
聶謹言卻不以為然,在他覺得,只要是正常人,都有結婚生子的願望,連著他,在遇到溫小婉之後,還不是頑石移位,心都化了嗎?
至於龍駿……,他們家還能以正常人論之嗎?龍駿他爹靖王爺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都挑撿不出來的怪胎。
——像靖王爺看不上聶謹言一般,聶謹言對於這個天上掉下來的便宜岳父,也不怎麼入眼。
“放心好了,謹行若有一天,敢不從婚娶之命、媒妁之言,我就讓他天天去跪父母靈牌。”
溫小婉淡淡地嘆氣,哎,這一時空沒有心理學啊。
她彷彿已經看到這一天,距離不遠了——聶謹行那孩子有可能出了如今這一方天地的囚籠,直接搬進祖宗祠堂出不來了。
“龍駿這事,你準備幫他嗎?我看你還給他出了個主意,”
溫小婉覺得聶謹言真是太善良了,這就是以德抱怨啊,衝著龍駿之前說聶謹言的那句,也應該給龍駿挖個坑啊。
聶謹言笑了笑,他也不覺得他是在幫龍駿呢,而那個小招術,用不得龍駿實施,靖王妃就能給他破了的。
據聶謹言保守估計,靖王妃明天就能進宮請旨。
靖王妃是聰明人,她很清楚晉安帝龍耀與龍駿堂兄弟關係極好,求大婚的旨,不會求到晉安帝龍耀那裡,估計會去求皇太后薄氏。
皇太后薄氏與靖王妃的關係未必有多好,但皇太后薄氏十分樂於看到一分半點可以削弱晉安帝龍耀勢力的因素出現。
哪怕僅是對方陣營裡,某重要人士因著大婚而帶來的忙亂以及忙亂過後的新婚大假,都能給皇太后薄氏看到趁亂佔便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