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駕崩。
那喪龍鍾響了第一聲時,齊子羅都聽見了,可是他不願意醒來,第二聲時,他才認清了事實。
自從齊帝決定將那皇位給自己的時候,不是他死,就是齊子羅死。
聖旨被毀,齊元擬了個假遺詔,帝位還是歸他,只是南宮灃卻越來越怕,那日和齊帝一起討論的事兒,一點兒都不敢和世人說,齊子羅想想也是,現在齊元擁有那麼大的勢力,就算他抖出來齊帝真正的心思,齊元也能將他家所有的罪名都查出來,就不是滅門那麼簡單。
誰都知道先保自己,誰都不傻。
只是齊元先是下毒,令齊帝神經衰弱,然後經常讓王大監有意無意提起前朝的事情,齊帝想不瘋都難。
齊子羅只是向花開點了點頭,穿上他送的喪服,徒步走在鄴城大街上。
聽說那日天很沉,與平時的豔陽高照不同,那天作勢想要下雨,可是持續了陰沉天氣好幾日都沒有動靜。聽說那日齊國七王爺沒有胡鬧,沒有像平時歡脫的樣子,他一臉的莊重,身邊的百姓齊刷刷的跪成兩排,讓出了一條大路。還聽說,齊帝下葬那天,天稍微滴了幾滴雨,但又立馬停了。
那日齊國七王爺,不顧所有人,跪在皇陵面前,什麼異樣都沒有,可是誰叫也不起來,整整七日,除了身邊的一個他的男寵逼著他喝些東西,他都無動於衷。
皇帝死了七日了,衿尤坐在無名村頭,聽著百姓們在講故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衿尤站了起來,旁邊的百姓被嚇了一跳,罵了幾句,但她卻一聲不吭,跳上棕銅,往山上奔去。
齊子羅扮作阿高時,那次談論是冗煜將他調走了,他也覺得冗煜不信任自己,出了營,便立馬恢復自己原來的模樣,樂顛顛的去嚇唬衿尤。
待衿尤進了府,任景有些不對勁兒,他看起來十分慌張,手還一直摸著腰間衿尤為他繡的錢袋。他剛好要下山,可是又沒有出府令牌,便看到衿尤,就向她尋。
“為何?你的掉哪了?”
任景就是不說話,搖著頭做好了什麼都不顧的準備,衿尤也沒多問,將自己的給了他,從來沒有騎過馬的任景,卻牽了一匹。
他笨拙的趴上,還未下到平坦地帶,就要讓馬快跑,身體雖十分害怕,但是就是要往前衝。
衿尤不解的跳到大樹上,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好幾次都要從馬上掉下來,馬也機靈,都躲了過去,看的是衿尤一臉緊張。
“姐姐。”
衿尤聽到尤十八小小的聲音,神神秘秘的向自己擺擺手,她跳下來後,又被尤十八拉到廚房,衿尤看著他那糾結的樣子,就問:
“怎麼了?”
尤十八趴到衿尤耳朵邊,手捂著嘴,小聲的說話,廚房只有兩個人,可他還是如此小心翼翼,
“景大哥要去找子羅哥。”
衿尤愣了一下,為什麼要去找齊子羅?
“十八,富貴有沒有說為什麼?”
尤十八搖搖頭,他只覺得任景自從給冗煜送了茶回來之後,就一直不對勁兒,他也將這所有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衿尤。
要出什麼事情?
衿尤只覺得十分後怕,外面突然悉數作響。馬房離廚房不遠,衿尤清楚的感覺到大約十人左右,快速的趕著馬,像是在追什麼人。
衿尤心開始慌,十分的慌,她獨自留下尤十八,跑到自己的院子,拿出信弩,傳信給墨房老闆,讓他趕緊出城門迎迎任景。箭已經飛快的出牆,紮在一棵大樹上,突然跑來一個人,取下來又將自己滾在草叢中,再無異樣。
“姑娘。”
身後突然多出一個沙啞沉穩的聲音,她打了個激靈,對上那個寒冷的眸子。
張叱。每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