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間發澀,眼簾垂下,“是坐船去嗎?”
去,找莫浩初說明白,他能拖,可她不想。
賀勘一頓,手裡正拂上她的髮鬢,第一次離她這樣近,分明就是夢中的感受,幾乎可以確定,夢中的女子就是孟元元。樣貌、聲音,乃至柔軟的性情。
見她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心中生出疼惜:“嗯,我帶你去。”
良久,女孩低低的嗯了聲,還是沒有抬頭:“賀少爺,自由是什麼?”
自由,便可以輕易地毀掉原先約定嗎?莫浩初要的自由,所以就要她來犧牲?
“孟元元?”賀勘眉頭蹙緊,雙手捧著她的臉抬起,“別瞎想,你很好。”
她的眼中點點迷茫,卻更多的是堅定,眼眶微微的泛紅,不知是不是在難過。
眉目如畫,身姿搖曳,像個精緻的瓷娃娃,讓人想要小心捧在掌中。
他唇角浮出淡淡的笑,她當然是最好的,每一處都是。還真是感謝老天,莫浩初是個眼瞎的。
孟元元臉一別,從人的手裡出來,才想說什麼,就見著賀勘退開兩步,給了她寬裕的空間。
“賀少爺什麼時候回省城?”她問,有個人帶路總歸順利些,而她從小到大隻出過一次鎮子。
賀勘抱胸,手指敲著自己的臂肘:“明日,我讓人去訂票。”
“明日?”孟元元不想會這樣快,想著最起碼留兩日,可以安排下一些事情。
“對,”賀勘並不想拖拉,順著也就解釋了聲,“明日正好有船,錯過這班,就要再多等幾日。”
孟元元對這些並不懂,只道聲好。早晚要說的話,不如就早說。
見她答應,賀勘笑了笑。
“我回去準備。”孟元元深吸一氣,與他道了別。
看著她往巷子口走去,賀勘站在原地,直到那抹倩影徹底消失。
他想起夢中,她一聲聲叫著他相公,分明就是夫妻。合該,她就是他的,如此中意,搶過來就好。
。
回到莫家,孟元元簡單與莫太太說,自己要去省城。
莫太太本不知道為何,有些猶豫,畢竟這個兒媳從未出
過遠門,外頭兵荒馬亂,一個女孩家的萬一……
可是沒多久,孟越便找到了莫家,原來白天的事兒,那石匠的女人告訴了他。他才知道莫浩初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這廂過來就是跟莫家要說法兒。
莫高嚴夫妻倆這才知道事情原委,更是心疼兒媳,句句都是挽留。
只是孟元元決定去省城,找莫浩初說清楚,總也不能就僅憑蘇又菱幾句話就斷定下事情,她要一個明明白白,不管是自己,還是莫家,到時候真的退親,也不能自己身上揹著不是。
見此,兩家長輩只能答應。
莫家這邊不想失掉這門親事,對於外面的女人顯然不承認。一個跑上門來沒規矩的,可見日後能把家折騰成什麼樣。是以,莫太太安排了莫浩初的乳母玉媽,一起陪著孟元元前去省城,讓人看著機會轉圜,勸說莫浩初也有用。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正好趕上賀勘辦完紅河鎮的事情,要回省城。順理成章的,莫太太將孟元元託付給賀勘,讓他帶去省城,同時也給遠在生成的賀母寫了一封信。
翌日清晨,瀰漫的晨霧還未散去。
孟元元告別了父親,上了離開的篷船。河道上漸行漸遠,最終那座小鎮消失在視野中。
晨風拂著她的臉頰,輕輕柔柔。一趟有生而來最遠的出行,她莫名生出些不安,總覺得這一去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玉媽也是第一次去省城,同樣窩在鎮上一輩子的女人。她這時還不忘勸說孟元元,說莫浩初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