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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衝州城變化可大?臣方才看這街旁各式酒肆鋪子零總不一,比起十年前來不知繁盛了多少倍,可見潮安北路這幾年來的吏治確與所奏相符,殿下的心血更是沒有白費。”

黑袍男子面色稍霽,回頭轉望了一圈,才道:“確是同十年前大不一樣了。白侍衛可還記得,當年母皇一紙詔書停廢北面四路敕額外的寺院庵廟,因潮安一帶上下官吏行令不當,以至多少未還編戶的年幼僧尼都無家可歸……”

白丹勇默然半晌,皺眉道:“臣斗膽,殿下當年方始參政,奉旨勘察中宛諸路降地吏情,可卻撇開隨行諸臣、一人孤身查視數州乃返,雖說發現了不少汙吏實情、救了不少幼僧的命,可殿下此舉卻讓多少人提心吊膽、幾夜不得安眠?臣此次只望殿下不管去哪兒都能讓臣跟著,否則殿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臣便是有十顆腦袋也抵不過這失職之罪……”

“白侍衛不必擔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怎會有三長兩短?倒是我這涉世不深的人,需得白侍衛多多保護啊。”沈知書笑嘻嘻地打岔,“明日一早我要去衝州西城河邊的女學拜會學監,白侍衛可不能丟下我一人不管。”

白丹勇微微愕然,看了看他,又看黑袍男子,“殿下,這……”

沈知書衝男子擠了擠眼睛,嘴邊藏不住笑意。

男子會意,臉色和緩了些,點頭道:“茲事體大,沈太傅此次奉旨主持潮安北路的州試,衝州府的女學自然是最要緊的。延之行事向來不計後果,若讓他一人前去只怕會出紕漏,明日便請白侍衛陪他去一趟,不過二三個時辰的事罷了,不需擔心我會出什麼事。”

白丹勇愣了一會兒,又彷彿想到了什麼,開口欲言:“可是殿下……”

沈知書卻飛快地打斷他:“既如此,那我就先謝過白侍衛了。”然後眯眼一笑,兩腿踢了下馬肚,催馬兒向前跑去。

男子揚唇亦笑,揚鞭震馬,再無多言。

初春燦陽斜落下來,映亮了他一肩淺塵,那一隻褐色左眸如同琥珀一般,清湛耀目。

·

翌日清晨,整座衝州女學都沸騰了。

女學大院的前堂,那間常年只供聖賢牌位、輕易不請客入的前堂,今日竟然被學監用來招待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

後院幾間學堂空空如也,所有人都跑到前廳外的長廊下,圍擠著在一堆,小聲議論著,探頭張望著,相互打聽那個年輕男子到底是何來頭。

“你們方才看見了嗎,這裡何時見過這麼俊的人……”一個女子臉紅著小聲道。

“你就知道看男人的臉,說這種話也不知羞。你就沒瞧見他腰間掛著的是什麼?銀魚袋!”另一人急急地道。

有人小聲問:“看他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怎會如此受寵,竟能有銀魚袋?”

“真是見識短淺,”有人不屑地哼道,“我聽人說過,京官中但凡任館職者都是承蔭入仕的,這樣的人還能不得寵?我看裡面這個,家中父輩定都是朝中高官,否則以他這等年紀,安能有如此大的殊榮?”

又有人不耐煩地道:“都別吵吵了,誰知道這人今日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朝廷最近詔諭接二連三地下,誰能猜的準?不過他既是館職,想必是為了此次的女子進士科州試來的。”

眾人聞言,不由安靜了片刻,隨後又有人嘻笑道:“管那些做什麼?裡面這人,又年輕又俊,還又深得皇上寵信,你們就不想趁此機會……咳。”女子曖昧地笑了笑,然後右手在心口處比了個手勢。

還沒等她再說話,就有人直衝衝地闖了過來:“都在這兒看什麼呢?”

有人皺眉,回頭看見來人,忙輕聲道:“嚴姐姐,你來了。”

嚴馥之湊到最前面,一邊探身張望一邊問:“到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