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大門關著,兩頭小駱駝就在院子裡聞聞嗅嗅,膽子小的很,貓官撲一撲,它們就嚇得臥倒在地。
隋玉見狀給它們套上繩子牽出去,她走在前面拉,隋良跟在後面趕,死拉硬拽才給帶去菜園。兩頭小駱駝拴在樹上,隋玉來來回回從它們面前路過,偶爾喂點水,或是扯把草丟過去。
黃昏時,隋玉跟隋良又牽它們回去,一進院子,兩頭小駱駝直奔圈門,生怕晚一步就被人拽出去賣了。
“你跟它們玩吧,我去燉肉。”隋玉說。
田鼠肉肥,油脂也多,大火煸炒要炒好一會兒才能把油脂都炒出來。鍋裡倒瓢水燉著,隋玉去柴房抓把曬的幹苦菜,乾菜丟水裡泡著,她坐著灶前發呆。
隋玉恍惚記得去年就是這幾日走進敦煌城門的,具體哪一日她不清楚。一年過去了,她的處境好像沒變,又好像變了,依舊沒有自由身,卻有了希望和期待。
而她來到這個朝代也有兩年了,前世的記憶變得有些模糊,有時半夜夢見,醒來時她恍惚以為只是一場綿長的夢。
灶洞裡飆起的火苗倏忽落下,隱隱有熄滅的苗頭,隋玉迅速抓一把乾草塞進去,又加上枝葉乾柴,火勢又大了,鍋裡的肉湯又起了咕嚕咕嚕聲。
天色昏了,雞群跑回來吃食,隋良腳步輕快地走進來提走筐裡的菜倒出去,隋玉盯著他,他發現了,調皮地吐舌。
隋玉笑了,她起身淘洗乾菜,擰乾水分切兩刀倒進鍋裡跟肉一起煮。
天色黑得看不清路的時候,趙西平牽著駱駝回來了,他進屋先給駱駝打水。
“我記得去年我才來的時候,你也是幹活幹到天黑才回來,不過那時候是懶得見我。”隋玉說。
趙西平怔了一下,說:“一年了啊。”
“是啊。”
田鼠肉起鍋,隋玉又用酸蘿蔔煮個酸湯,酸湯當酒,她端碗說:“來,慶祝一下,這潑天的緣分。”
趙西平大喝一口,說:“我要感謝李百戶,沒他我倆成不了事。”
“那時候你恨不得殺了他。”
男人笑了一聲,又問:“明天真去老牛叔家?”
隋玉點頭,去年佟花兒捅破的那件事沒給她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反倒是一道警醒的鞭子,抽醒了她。她也是從那天起開始接受這個時代的設定,不再犟著堅持用法治文明的觀念來處理封建朝代的是是非非。否則即使沒有佟花兒,以後還有李花兒王花兒,她早晚會吃個教訓。
所以雖然說不上原諒,但也不至於恨得見面就呸兩口。不過轉而一想,這也是因為隋玉對現狀滿意,如果當初因為佟花兒的一句話害得她留在妓營,隋玉估摸著要跟佟花兒拼個你死我活。
“算了,明天你去,我不去,我不跟她有過多的往來。”隋玉有了決定,畢竟佟花兒的性子陰晴不定,保不準哪天又爆雷了。
既然有恩怨,保持距離不再來往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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