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花!”
八阿哥面容微斂,溫潤如玉的瞳眼無喜無悲。
揚州母老虎
康熙五十一年,揚州。
煙雨紛飛瘦西湖,繁華十里揚州路。
溫山水軟的旖旎揚州,自古便是一座悠悠水鄉孕育而成的江南水鄉之城。
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臺直到山;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意境之美,可見一斑。
午時的揚州小院,臨水而居的樓閣,楊柳依依,煙光霧影,到處是粼粼的波光瀲灩,湖岸的樹木翠色正濃,楊花柳絮,輕柔飄舞。
驀地,古雅的烏色雕花門扉後的室內響起了一聲“啪”的巨響,打破了綠柳悠悠、碧水盈盈的寧靜。
一名穿著墨綠色金邊正襟盤扣外衫、內露天青色襯衿,下穿同色羅裙的柔軟女子倏地自軟榻上站起,青蔥如玉的纖纖玉手啪得桌面的茶几往上跳了跳,細緻的娥眉倒豎,美麗的臉蛋被硬生生地扭成了青面獠牙的夜叉狀。
“翠心,你再說一次——”
女子一字一句地問,磨牙霍霍的聲音聽得叫翠心的丫環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
“是、是的!不過,小姐,奴婢也只是聽看門的下人說的,應該作不得準,您還是等姑爺回來了再作定奪吧!”翠心硬著頭皮勸道,有些擔心眼前主子的身子會吃不消,會氣傷了自個。真希望主子火爆的脾氣能改改。
“等?!等他帶個女人回來向我耀武揚威再定奪嗎?”女子憤然拒絕,邊說著邊挽起衣袖,“好你個宋颭,死性不改,若讓老孃捉到,不休了你老孃就不叫白瀲裳!”
“啊,小姐,您您您……”翠心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顫巍巍地撲到她家火山爆發的母老虎面前,哀求道:“小姐,您千萬別做傻事啊!自古以來有哪個良家女子會休夫的?何況姑爺並沒有去喝花酒,只是陪京城來的客人去喝喝酒罷了!”
粗魯地扯起丫環,那利索敏捷的動作,哪還有方才江南女子的柔軟氣韻?女子挑高了柳眉,疑聲反問:“翠心,你丫的傻了不成?小姐我幾時是良家女子來著?以前欺惡霸強、挑戰山寨、殺流寇、佔山為窩……的哪樣事兒我們沒幹過?你現在才自稱良家女子是不是太晚了?”
翠心愣了愣,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哦,奴婢都忘了,原來我們還幹過那種事哩!”
這回輪到美麗女子滿臉黑線了。感情她自個曾做過什麼壞事還會有選擇性的遺忘?莫怪會突然自稱起良家女子來。
翠心拍了拍腦袋,繼續勸道:“可是,小姐,就算不是良家女子,也不能這樣隨意說休夫就休夫的吧?那姑爺多沒面子?何況您肚子裡還有個小小姐呢,姑爺是不會同意您休夫的啦!”
雖然才兩個多月的身孕,但好歹也是個快要做母親的人了,就不能收斂下脾氣嗎?
“是哦,那樣阿颭確實沒面子了點,可是……”女子拐進屏風後,東扯西拉地讓翠心幫忙換了身輕便的衣裳,想起了丈夫此刻還身在某個花樓裡快活,明眸頓時怒火滔滔,咬牙切齒道:“管他去死!哼,既然他敢瞞著老孃去喝花酒,老孃就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去嫁給別的男人,讓他戴綠帽子,更加沒面子!”
說著,拎過牆頭的烏色軟鞭,一陣風似地颳了出去,那急風一樣的身影,說她是一名孕婦,還真是奉承了她。
“翠心,給老孃我去打聽清楚那傢伙去了哪個花樓,然後來天邊小棧找我……”
遠遠地傳來了母老虎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可那內容卻過於爆勁。翠心跟在後頭哀聲嘆氣,這輩子攤上這麼個主子,註定得為她操一輩子的心了!
她家的小姐啊,美則美矣,可脾氣不太好,像根爆燭似的,一點就爆了。從小就被鄉里鄰居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