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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想休息一下……好累……」
說著說著,身子已經慢慢傾倒,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可怕,因為校長已經慌忙跑出去叫人。而徐伯伯則急忙將我扶到沙發上,然後走出去對門外的警員說著什麼。
我覺得自己的意識徘徊在半睡半醒間,似是睡著了在做夢,又似睜眼醒著。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腦袋好像再也撐不下任何東西一樣漲得滿滿的好像馬上便能爆炸。
我太累了吧……睡‐下……只睡一下……
「滴答」
我的身子本能地一顫,卻連驚得跳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滴答」
「你真是無處不在……」
我喃喃著,半睜著眼睛,強睜幾下,又不由閉上。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我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感覺不到壓在沙發上的柔軟感,好像全身的知覺已經消失。眼前的圖案變得白濛濛的,好像隔了一層薄紗,隱約可見,卻不盡清楚。
然後,我慢慢地坐了起來。
腳步慢慢地移動起來,我卻毫無知覺。彷彿這個肉身已經不是我的,我根本沒有控制它,它卻自己活動了起來。我本應害怕的尖叫。卻連尖叫的念頭都想不到,只能怔怔地隨著這具肉身木訥地走向門口。
門外站著許多警察,他們來回走動著、忙碌著,卻沒有人回頭看我一眼,彷彿我是透明的。我的步伐慢慢走出了教務處,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知道自己是在學校內的某間樓中,卻一時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
步子依然在移動,上了一層又一層,一直往上走著。
我默默地數著: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直至第七層,我終於知道了這是哪裡。這是我們學校的實驗大樓,最高的一座建築物。而我的腳步卻依然往上,開啟了平時封鎖的大門,那裡是天台。
以前這裡是可以隨便學生進出玩樂的,可是,聽說某個學生從這裡跳樓自殺後,從此便鎖了起來。是哪個學生跳樓自殺?我不知道,因為傳聞總是不夠具體。我從未聽說過那個學生的名字,但我現在卻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那個學生……叫孫樂……
當我的腳步踏上天台的一瞬間,知覺回來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腳踏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可是我卻沒有轉身逃離這裡的力氣。我的腳彷彿生根一般緊緊地與地板黏合在一起,無法動彈。
「滴答」
它又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再一次聞到了那股嗆人的味道。然後,一隻手輕輕地抵到我的背上,推著我慢慢向前。
這一次,它又要將我推向哪裡?
我機械地走著,大腦叫囂著停下停下,腳步卻不斷地移動著,即使用上全身的力氣也控制不住兩條不聽話的腿。
你在耍我嗎?為何不像剛才那樣讓我恍惚地跟著這個軀體繼續走下去,直至走到你的目的地?為何忽然讓我恢復了知覺,讓我的心隨著一點、一點接近你的目的地而一分、一分下沉。
我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裡……因為第一次踏上這個天台的我,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某個點上……
那是天台的邊緣,有扶手,但旁邊卻有一個凸出的水管道。如果站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