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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把常威腦袋掰來掰去,“大脖子挺乾淨的,耳朵我看看,也挺乾淨。”
這動作太熟悉了,小學衛生委員檢查個人衛生,就是看男生的指甲脖子和耳朵,那時候男孩為啥總那麼髒,大脖子跟車軸似的黑乎乎一片。
“媽,我這屋也有洗澡的地方,夏天我天天洗呢。”
“忘了,臭男人怪愛乾淨的,你有物件了?”花姨把臉湊過去。
自己這個媽啊,洗乾淨點,穿乾淨點就往女人身上猜,前世那麼多化妝畫眼線的男孩子呢,不夠她猜的了,要說有的小男生化妝確實挺好看,那時候他醜,現在常威貌美如花,有點想試試化妝呢,呸,作死啊。
“趕緊換衣服走了,電啥前兒接上啊?”
“王大爺說這幾天吧。”
後院房子上水下水通好了,接電這事要單獨申請,還有電錶是分還是93號用一個電錶,王大爺說這事兒他來弄,房子大頭是常威掏錢修的,他就不願意欠這個小癟犢子的。
花姨穿著上次百貨大樓買的布拉吉,最簡單的款式,泡泡袖和百褶蓬裙襬全都不要,米黃色和少女豔色區分開,簡單的披肩發紮了一個紅手絹,穿著扣絆的布鞋,一看就是勤儉節約的人。
“媽,人家結婚都是大早上接親迎親做準備,這都快中午了,哪有這麼晚結婚的。”
“再早以前有些地方是晚上結婚,後來不知道怎麼改的越來越早,這家是二婚,哪能跟頭婚的搶上午的吉時,下午辦事。”
前世粵地朋友就是晚上結婚,常威猜測除了老風俗,還有一個原因是晚上涼快,嶺南的白天曬死了,新娘穿那麼多半路就該中暑了。
白天吃飯都沒胃口,潮汕的朋友說他那裡打冷就是白天做好,晚上回來直接吃涼的,後來有錢了還懷念這口味,打冷成了特色。是不是胡編亂造的不管,就是好吃啊,好吃。
衚衕外面站著兩個迎客的,沒有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也沒有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花姨帶著常威邁著輕快的小步伐走進衚衕,這職業素養啊,走兩步就把媒婆的神態帶出來了。
沒意思啊,還不如前世八十年代參加的婚禮有意思呢,增產節約到了民間就是號召節儉,新房佈置除了紅畫像,紅紙都沒幾張。
誰家小崽子拿張白紙裝瓜子,看吧,被他媽打屁股了吧,不講迷信也不能結婚時候用白紙啊,這倒黴孩子。
男方三十多歲,女兒十三四歲,臉上是慌亂和害怕,後媽決定她能不能讀完初中,家裡條件看著還可以,傢俱有一半是新的,不差錢供孩子讀書,就看後媽的手段了。
常威個子高,幫著貼了兩張紅花,幫著搭灶的搬搬抬抬,,吃的方面男的挺大方,肉菜有四種,絕對不是閻埠貴家那種肉絲肉末。
院子裡忙活的就五六個人,怪不得喊自己來幫忙,這男的也沒來幾個同事朋友來幫忙。
薛胖子來了,看見常威哈哈一笑,“師弟,你怎麼來了,你認識這家?”
“我媽保的媒,喊我過來幫忙,你咋才來,不早點來幫乾乾活。”
“肉是我弄的,還幹啥活,就這一塊誰也說不出我不是。”
兩個人一人點了一根喜煙看著搭灶,薛胖子還在點評幫廚小徒弟,這塊太密了不進風,那塊孔太大火會燎到人,常威把他拉走,嘴那麼欠呢,人家急眼給你一板磚。
“這家條件還可以啊,來的人這麼少呢?”常威問出心裡的疑惑。
“替你媽問的?”
“師兄,你要叫阿姨。”
“你給我滾,你媽都沒四十,我四十來歲人喊她阿姨,老魏說你就是個嘴上不吃虧的主,尤其輩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