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東西?”
“火藥、鉛彈、火繩,還有叉棍,沒有叉棍卻如何打得準?”
韓斌原本就沒達到目的,哪肯老老實實給這陳新,“藥彈自己找,沒有什麼叉棍。”,他乾脆耍起賴。陳新呵呵笑著道:“二當家可是事情太多,忘了還有個叉棍,想來這麼個棍子又不能吃,二當家肯定不會貪墨的。”
韓斌氣極,右手猛一指陳新:“你。。。”
“我帶你去找叉棍。”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陳新一看,是開始孤單坐在車關棒上那人,靠在桅杆旁淡淡看著自己,陳新方才就曾留心到他,只覺得他氣勢沉穩,有點淵渟嶽峙的感覺,此時細細打量,見他面目英挺,神色間有一種不同於其他海賊的正氣。
韓斌連丟面子,不願再呆在此處,怨毒的看看那人,說道:“朱國斌,我記下了。”,說罷帶著幾個手下回了下倉,甲板上十多個水手發出一陣輕輕的鬨笑,陳新搖搖頭,這韓斌氣度狹小,為人淺薄,看樣子在船上也是不得人心。
陳新對朱國斌道:“多謝朱兄弟仗義。”
朱國斌擠出點笑:“舉手之勞。”,說罷直接從艙口跳下,也不走梯子,不一會又出現在艙口,右手在甲板上一搭,微借點力,輕輕一躍,又跳上甲板。陳新拍掌叫好,這朱國斌果然是個練家子,朱國斌左手遞過來一個帶鐵叉的棍子道:“就是這東西。”
陳新道過謝後接到手上,木棍底尖,高四尺多,正好適合此時明代一般男子支槍瞄準,對陳新稍微低了點,不過也可以將就,陳新拿著棍子和槍按著原來看過的一些方法比劃了幾下,即便是在不夾火繩的情況下,操作也很不方便,很多時候需要單手舉槍,看來自己臂力都還需要專門練習。
朱國斌只是淡淡看著,不知懂不懂,還是王足貴過來,大略給陳新講解一番。他當然不會如莫里斯一樣分解成四十三步,只是說個大概,另外一個炮手熱心的拿來兩個藥壺,陳新在他們指導下開始裝藥。
先倒了一些粉末狀黑色火藥在引藥鍋中,藥鍋在槍管右側,上面有一個可以水平轉動的鐵皮蓋子,鍋內的槍管上開了一個小小的引火孔,倒好後陳新把蓋子轉過來蓋好,然後豎起槍身,王足貴換了一個壺,卻不直接倒入槍管,而是倒在一個木管中,陳新看到這次倒出的不再是粉末狀火藥,而是米粒大小的顆粒,心中暗暗讚歎,顆粒火藥在戚繼光的《紀效新書》中已記錄有製作方法,但這些海盜能知道定裝也很不簡單,至少比大多數官軍專業。
王足貴裝滿一管後遞給陳新,陳新一股腦倒入槍管,又接過鉛彈,在手中試了一下,大概五十多克,磨得還算光滑,也裝進槍管,手感略略發滯,比較合口。陳新從槍身下抽出木質通條,從槍口使勁一壓,王足貴忙喊道:“陳先生,這捅條不可太用力。”…;
“哦,為啥?”
“壓死了打不遠,捅條還容易斷,略微壓實就好。”
陳新連忙受教,王足貴雖然理論不太懂,但實際操作看來還是很有經驗。若壓得太死,發射藥會因為缺氧而燃燒不完全,大大減小射程,自己方才一激動,確實忘了,當下減小力道,感覺到停頓後,又輕輕壓了幾下。
陳新把槍放到支起的叉棍上,萬事具備,只欠火繩,王足貴和另一炮手兩人拿出火石、火鐮、火絨,放在甲板上敲起來,冒出煙後把一截火繩點燃,這火繩就是麻繩用醋浸泡晾乾,他們點燃一頭後小心的夾到蛇杆上面。
陳新看了這個過程,不由有點疑惑的問道:“要是打仗,人家快到了才用火石,萬一不燃不就死定了?”
王足貴滿不在乎道:“咱們海上多遠就能看到,來得及的。就算點不燃,拿刀乾死他就是。”
旁邊朱國斌突然道:“軍中火器隊,甲長隊長都要帶好火種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