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成為了整個農兵連的前鋒。
他面前不遠處,兩個穿著明軍軍服的人和鍾老四對著大街指點一陣,談完後鍾老四隨即就找來幾個排長和分遣隊長,對著簡易的地形圖部署任務。
此時前面的戰兵全部出了門洞,戒備的一個局也將很快登城,鍾老四來到第一排掃視了一圈他計程車兵,眼光在關大弟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他隨即大聲道:“老子平日打罵你們,就是要讓你們在現在這種時候能活下來,咱們本來是長矛兵,這些街上的活不好乾,但安排了就得上,直到第八司接替咱們。情報局的人讓咱們把城樓前五十步佔據,老子說咱們別管幾十幾百步,不然你們那個長矛只能等人射死,聽說叛軍還有弗朗機,那更不能呆站著,每次衝擊動用一個長矛排四十八人和一個火器排,讓長矛隊去衝,面前有人就得打得他跑不見,衝完一次回來甕城休整,你們都聽明白沒有。”
“明白!”
這時城門邊一聲竹哨,鍾老四轉頭一看,街上的戰兵百總正望著這邊,鍾老四馬上打出手勢,關大弟的排長喊出口號,火器第一排和長矛第一排整齊的踏著腳步往前開進,戰兵紛紛往兩側城梯撤退,他們將在城牆上守衛。
關大弟穿過門洞,濃煙滾滾的北城出現在他面前,這也是他第一次到府城,傳說中繁華無比的大城市竟然是這個樣子。
鎮海門大街上的火勢已經減小,一些人影開始在街道上出現,在遼東口音的呼叫聲中慢慢開始彙集,他們的聲音極為惶急,想必知道文登營已經到了北城。
那邊很快爆發出一陣喊殺聲,無數人影在長街上湧動,東側的巷子也不停有人加入他們的人流,各種武器的鋒刃在夜色中留下道道明亮的光色,朝著鎮海門急衝而來。
前排站立的關大弟口中有些發乾,他忽然在想弟弟是如何死的,是不是就是死於這樣密集的混戰之中。
“火器排預備!”火器排長冷靜的聲音響起,關大弟握緊自己的長矛,微微弓起身子。
乘著這短暫的間隙,鍾老四在後面大聲咆哮道:“長矛兵衝鋒,半步不能落後,半步不得超前,殺光這幫子亂兵!”
對面的叛軍越來越近,火器排長大喊一聲,街道正面和兩側巷道口的火器兵一頓猛烈的齊射,前排叛軍滾葫蘆般倒下一地,後面的叛軍依然洶湧而來。
“錯落半步者死,長矛兵有進無退,衝鋒!!”鍾老四嘶聲力竭的大喊一聲,嘹亮的衝鋒號鳴響。
“殺!”長矛兵齊聲大吼著挺起長矛,長矛第一排四十八名長矛手排成六行,平平的向前跑去,關大弟如同訓練時一般用眼角看著自己的隊長,這樣的跑動衝鋒每日練習數十遍,依然如同條件發射一樣,旁邊巷道閃出幾個叛軍,用鳥銃向文登營射擊,關大弟左側一人被擊中,後面迅速補上一人,保持著前排的整齊。
關大弟無心去看那戰友,排長的口號加緊,速度漸漸加快,周圍都是戰友的腳步聲,鐵甲碰撞的叮噹聲密集的響起,佇列越跑越快,直到他的長矛噗一聲死死扎進對面一個叛軍的胸膛,狹窄的街道中沒有任何人能躲避,密集的長矛不用任何技巧就能刺中一個目標,前排的叛軍同時停頓,扭動著歪倒地上。
關大弟刺中的對手沒有任何鎧甲,只是一個持著武器的暴民,他面目猙獰緊緊抓住矛杆,關大弟用力抽出長矛,看著那人胸口噴出的血箭,他竟然感覺到一絲暢快,手中長矛毫不停頓的繼續刺殺,將後面一名披棉甲的叛軍殺死。
衝擊的叛軍在慣性下依然衝來,關大弟後排的長矛兵將手太高,長矛從前排的肩膀探出,密集的長矛不停伸縮,實心三角鐵形狀帶血槽的鋼製矛頭每次出擊便能帶走一條人命,裝備低劣又組織混亂的叛軍竟然無法逾越這道矛頭組成的防線,屍體越積越多,前面的人想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