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正剛也道:“昨日後金兵損失慘重,今日應當是休整。今日裝填土袋的人甚少,若是明日要攻打,今日也應當要有所準備,所以這兩日應當都無礙。”
黃思德對這些戰術性的判斷摸不著門,不過領導就在旁邊,他裝模作樣認真看了,也發表意見,“屬下贊同兩位營官的話,建奴定是怕了我登州鎮,他們不來打咱們,咱們就去打他們去。”
陳新聽完哈哈一笑,轉頭看著黃思德,“思德這話看著簡單,實際是至理,戰場上就與街頭打架差不多,只不過判斷對方的動作未必是靠眼睛,必須保持接觸,從接觸中獲得直接的資訊,而不是依靠猜測。偵查的水師回來沒有?”
劉破軍低聲道:“還未回來,昨日分派的任務是上岸偵查,從前幾日的情況看,建奴在木場驛、南關等幾個要點防備嚴密,沿海山頭都有人值守,小船未靠岸便有人傳警。金州也有上千的真夷,不是一時可以攻下。”
“加強對木場驛的偵查,那裡是最狹窄之處,建奴要撤退的話,必定會加強那裡的防禦。”
“明白了,那今日我軍防線的主要安排,請大人示下。”
“以將第一營第一總調入一線,補充人手熟悉防禦,近衛第一總兩個司以局為單位發動小規模反擊,聲勢弄大一點,爭取讓建奴的人動起來,防線必須保持接觸,你們在西官山多安排觀察哨,注意建奴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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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官山上下來後,劉破軍先行趕往旅順城頭,陳新與黃思德慢慢巡查靠海一方的營區和庫房,重點在騎兵的馬匹保養,建奴頹勢已顯,陳新需要騎兵隨時做好準備。
走到半路的時候,陳新讓衛兵隔遠一些,他對黃思德低聲問道:“思德,本官昨日看到有人抱著轟天雷衝擊建奴軍陣,訓導官是否有過類似的鼓動?”
黃思德回憶了一下才道:“大多是守備隊的人,訓導官沒有鼓動過,他們很多都是遼民,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重點宣傳一下?”
“不要鼓動這個行為,也不要批判,”陳新輕輕嘆口氣,他不喜歡這種神風作風,但在這個時代,殺戮無處不在,生命的價值並沒有想象中的高,即便不鼓動,似乎也不宜反對。
“其實。。。這些都是勇士,若是不宣揚的話,他們的戰功如何計算。”黃思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他原來的計劃中,這些人都需要重點宣傳。
陳新淡淡道:“俺軍法官和主官的意見為主,還是戰場的效果,如果他們的這種攻擊取得決定性的作用,便取個奇功也可,撫卹這些還是照舊,不能比一般的戰死者多,總之還是按軍功體系來執行。我不希望人人都去跟建奴同歸於盡,我們是職業軍人,殺人是技術,不是拼命,儲存自己和殺死敵人同樣重要。”
“那屬下知道如何做了。”
“登州那邊的人氣如何?”
黃思德臉露笑容,“昨日宣教局傳了訊息來,很多職業校和屯堡學校的學生要求參軍,各屯堡中還有自發募捐者,要給軍隊捐些銀錢衣物之類,人氣可謂非常之高,屬下昨晚帶人連夜趕工,寫出了昨日的報道,準備放在下一期。。。”
“不必下一期了,你讓書坊印個特刊,隨時都可以發,不必等到下一期。”
黃思德一拍手,“大人每次皆有非常之見解,小人實在佩服。”
陳新微微一笑,也不繼續說下去,免得黃思德馬屁如潮。
黃思德看看左右無人,對著陳新低聲道:“大人,建奴如今後繼乏力,劉破軍的佈局是要一意追打,非要讓建奴脫層皮,不過屬下覺得,讓那建奴暫時逃竄亦無妨,如此朝廷那邊,或許更看重些。”
黃思德說完就低頭跟著,不時偷看陳新一眼,等待陳新的回答。陳新聽完放慢了腳步,臉色不變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