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才不是多嘴的人。”徐清黎嘟起嘴,佯作不高興了。
徐二夫人嗔笑。
花襲人雖然在修煉,離這母女二人也不遠,且將自己的全副身心都融入到這山林綠野中去了,但此時她放空了心神,並沒有刻意去留意誰在做什麼說什麼。
只要沒有危險,這個狀態下的她什麼都不會注意到。
因而她也不知道,徐二夫人和徐清黎已經算是洞悉了她的秘密。
當然,就算聽到了,也無妨。
除非這母女二人要對她不利。而這種假設,眼下看來,不太可能發生。當然,以後……以後再說。
花襲人休息了一晚,次日就起了個大早,同徐清黎匯合之後,朝著山頂觀日出處進發。
早上很冷,一行人都穿了不少。
此時的山林格外沉寂,夜晚活動的蟲兒都去睡了,早起的鳥兒還沒有起,人被這種沉靜包裹著,也發自內心地安靜下來,連說話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到了地兒,兩個人站在護欄邊,靜靜地看完了朝陽升起,心中震撼翻滾的情緒變得平靜,陽光也漸漸變得不能直視,才算是緩回了神。
兩個人對著東方感慨了一會兒,正要下山去寺廟之時,花襲人拉住了徐清黎。
“怎麼了?”徐清黎問道。
這裡的山路比景山曲折蜿蜒的多,她往下看,視線也被山林擋住,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花襲人問徐清黎道:“最近不是上香的旺季吧?這一大早的,那位六皇子又來了。”
徐清黎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付媽媽。付媽媽遞給徐清黎一個帷帽。也不知她之前藏在哪裡的。
徐清黎戴上後,付媽媽上前扶住了她。而這個時候,徐清黎彷彿像是站不住似的。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付媽媽身上,裝出了一副病怏怏沒氣力的樣子。問花襲人道:“他人在哪兒?”
“進廟裡了。”花襲人好奇地打量著徐清黎。
徐清黎身子僵了僵,卻還是讓付媽媽扶著。對花襲人無奈訴苦地道:“你不知道,他都巧遇我們好幾回了,藉口是為太后娘娘祈福,唉……”
這話聽起來有些意思。
花襲人笑問道:“所以你裝作了這個樣子?”
徐清黎似乎很煩惱,沒有理會花襲人的問話,緩緩地倚著付媽媽開始朝寺廟中走。
花襲人同她說了一句不太想見六皇子,便留在了後面,遠遠地綴著她們。
很快花襲人就知道了徐清黎為何煩惱。
徐清黎還沒下到寺廟,那才進寺廟內的六皇子就又走了出來。帶著兩個人朝山上進發。看樣子,目標正是徐清黎一行。果然,沒用多久,他就看到了倚在付媽媽身上假意休息的病歪歪的徐清黎,滿臉關切心疼地免了徐清黎的問安行禮,道:“徐小姐已經看過日出了?我本想來早一些相陪的,但城門那裡耽擱了一下,沒想到就來遲了片刻,真是該罰。”
說的好像他同徐清黎之前約好的似的。
這讓躲在後面偷聽的花襲人揚了一下眉:這才多久。就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了麼?
只聽徐清黎弱弱地道:“殿下說笑了。”
徐清黎也聰明,知道這個時候解釋不解釋都不對味兒,乾脆裝弱氣喘,又像是很費力次才忍住似的輕咳兩聲。
她一咳。對面那六皇子彷彿比她還要難受似的,滿眼滿臉的疼惜,想要去拍徐清黎。又意識到不妥,急的有些手足無措。“山風涼。徐小姐還是趕緊回僧房吧。”
徐清黎忍住了咳,弱弱地點頭。而後就那麼病怏怏的慢騰騰地朝寺廟中移過去。六皇子護在她身邊,一臉的緊張關切,時不時說一句滿含情義的話,又總是換來徐清黎更難受的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