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太熱,流了很多汗,是需要時間沖洗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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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許厭沒再回陳燼的訊息。
最開始是故意的,後來實在是太忙了。陳燼的訊息早就被淹沒,許厭又沒有特意翻找出來的心思。久而久之,兩個人便不太聯絡。
為了拉到《怒海沉船》的投資,許厭這段時間是快跑斷了腿。
公司開會、酒桌對飲、飯局往來。
影視圈很多的事情都是看人脈的,而人脈往往都是吃出來,喝出來的。許厭最開始進圈子的時候,還沒遇到自己的師父,沒有靠山,跟著老大出去談合作,組盤,拉投資,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總是要喝到胃疼。有次還差點胃出血了。可把尤依心疼壞了。不過那次大喝特喝以後,許厭拉到了兩個億的投資。那個劇集後來大爆,直接讓許厭在圈內名聲大噪。有了名氣,再出門辦事,待遇跟小囉囉確實不一樣。
沒人再敢那麼灌她。
她成為了掌握話語權的那個人。
今天許厭照舊去酒局赴約。
紅唇烈焰,裝扮精緻。穿了一整套搭配的裸色西裝,看起來颯爽又頗具風情。許厭喜歡穿這種偏中性一點的衣服去談生意,一是更舒服,二是也能給對方一個下意識的印象——她不是那種可以被隨便拿捏的人。
牽線的中間人說投資商是個煤老闆,家裡是從事挖礦的,不懂什麼藝術,就是想搞點電影,來彰顯一下自己的文化氣質。圈子裡很多投資商都是這樣的,什麼都不懂,但是又想望藝術上靠一靠。不過這種人有的是錢,如果再沒有什麼『藝術理想』追求的話,那麼這種投資商是許厭最喜歡的了。
俗稱人傻錢多,好誆騙。
聽這次的中間人的意思,今天要和許厭面對面談的煤老闆就屬於這種人。中間人還說煤老闆人很隨和,對電影也沒有什麼要求,錢估計很好談。
許厭信心倍增,正打算大撈一筆,結果一推開門,看見人,頓時無奈了起來。
「宮景澤。」許厭喊他的名字,「你怎麼在這?」
宮景澤怔愣了片刻。雖然他一早就知道許厭要來,但是當真正看見她的時候,才會被她的變化所驚訝到。她完完全全是脫胎換骨了,和五年前不一樣。眼神中不再有陳燼的女孩變成了女人以後,成為了迷人的存在。她的眼中是野心。宮景澤看到她,想到了駱羽。為了掩蓋自己的心事,宮景澤調侃,「可以啊許大製片,還認識我。」
&ot;不過我早就想跟你說了,許大製片,你不覺得你這名字有點晦氣嗎?許厭許厭,討厭的厭。」宮景澤嘖嘖兩聲。
許厭挑了挑眉,只說,「是嗎?不覺得。」其實哪裡有這麼簡單。小時候也奇怪過,不明白過,甚至在暗戀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名字大概代表了某種既定的結局的寓意。但是現在——許厭想,討厭的厭怎麼了?她自己愛自己。
許厭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放下包,看著宮景澤,當真有點好奇,「你什麼時候去挖煤了?」
宮景澤瞪了她一眼,「這可是你不會說話了啊!我們這是傳統資源行業!」
許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宮景澤被她盯得心裡一顫,哎呀了一聲,解釋,「好吧好吧,其實我家就是做這個的。我家老頭今天沒空來,讓我來的。」
「是嗎?」許厭可不信。
她可不覺得事情有這麼湊巧。
宮景澤這人今天要是沒抱著什麼目的來見她,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宮景澤這下真的求饒了,沒想到許厭現在都這麼直接了,只好坦白,「我承認,我是從我老頭那裡聽到你的名字,所以過來看看。畢竟某人現在混成了大製片人,那可不趕緊過來看上一眼。」
「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