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邱清風的一臉笑意,嶽少辛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嶽痕的面上倒是風輕雲淡的,全然不介意出來的人只有邱清風。
幾人往裡走著,邱清風一直都在給嶽痕扯一些花裡胡哨但實際沒什麼用的東西,嶽少辛幾次想問問題,都被邱清風用話給擋了回去,接著講些沒用的。
直到他們走到了前廳裡坐下,邱清風方才閉嘴。
嶽痕環視了一週,依舊面不改色,他淡淡地問道:「怎麼?本侯都到了,你們大人還沒出來?」
語氣間聽不出絲毫指責,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話是說雲澤不知分寸不懂尊卑。
邱清風的面色有些一言難盡,但見倆人都注視著他,遂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可……我們大人不在大理寺啊。」
嶽痕:「……」
嶽少辛:「……」
嶽少辛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黑沉,而嶽痕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邱清風嚥了咽口水,頂著倆人陰惻惻的眸光,繼續道:「侯爺來大理寺,派人通知的是下官,並未告知還要見雲大人,所以……咳。」
空氣中是一種凝滯的寂靜。
故意告訴邱清風那是因為他們想給雲澤一個下馬威!畢竟雲澤只是新官上任,而且他們覺得堂堂侯爺要去,這作為寺正的邱清風肯定也會告訴雲澤才對!
嶽痕斂下心中不悅,想到今日的目的,懶得再廢話,冷冷道:「本侯今日要提審一個人。」
「這好說。」邱清風頓時笑呵呵地,「敢問侯爺是要提審什麼人,下官立馬就去安排。」
嶽少辛皺了皺眉頭,在一旁說道:「之前不是有個人膽敢刺殺當朝太師麼,我們得到訊息,此人還另有所圖,跟你說不清,帶我們去見人就是。」
聞言,邱清風一臉苦澀,憋屈得很。
「不是說去安排?」嶽少辛脾氣本就不好,看到面前這人又是一副為難的模樣,驀然火大,聲音冷沉。
「小侯爺莫著急,不是下官不安排。」邱清風很明顯感受到倆人的怒火,也不敢再廢話,將頭低得很低,實話實說,「而是,而是這人前幾天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你說什麼!」嶽痕再好的耐心一大早也被磨得粉碎,風輕雲淡的表情龜裂,手掌握拳砸在身側的桌上,震得上面的杯盞脆響。
「他什麼時候死的?」嶽痕嗓音渾厚,一雙染過疆場肅殺氣息的鷹眸緊凝著連頭都抬不起的人。
邱清風嚇得心裡一哆嗦,就把幾日前他們如何發現那人死在獄中,怎麼死的,有多少人知道,甚至葬屍體哪兒都詳細地說了一遍。
只是沒想到他越說,這堂裡的空氣愈冷,最後他聲音越來越小,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聽完後,嶽痕目光森冷,周身的鐵血之氣也愈發濃鬱,嶽少辛的表情也陰沉到了極點,嶽痕沒有再說話,看也沒看邱清風一眼就起身出去了。
人都走遠了,邱清風才捂著自己的心口,鬆了一口氣。
此時,他面色複雜地看著從後院悠閒走出來的男人,臉上有些小哀怨。
雲澤穿著一身銀白色長衫,玉帶束腰,墨色的頭髮冠起一半,剩下的隨它散在肩頭,邁著閒適輕揚的步子,冬日裡手中也握著一把摺扇,神色慵慵地拿在指尖轉。
一副典型的紈絝子弟作風。
「大人。」邱清風輕嘆一聲,沒說其他的,但那生動的表情已能讓人知曉一二。
雲澤挑了挑眉,那雙勾人的眼睛裡溢位笑意,只當不知道他的幽怨,唇角邪肆一笑彎,「清風啊,你連侯爺都能這麼快打發走,放心,我一定會給陛下進言,給你多漲點俸祿。」
「大人可要說話算數。」邱寺正委委屈屈,依舊是方才的表情,一副被壓榨但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