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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為剋制,不同的是前一個謹慎又帶著堅定,後一個則是更加小心翼翼,緩慢而輕微。

來人打頭第一個是關龍勝,接著是逢龍贏,亮龍煜跟在最後。他們三個自來熟地在後面找了個座位坐下,考核的長老們也沒有說什麼——在文論時,是可以允許別的課室已經演論完畢的弟子進來旁聽的。毋庸置疑,這三位就是閒著沒事幹來湊熱鬧的。

延龍雲整了整稿子,看著亮龍煜三人,眼神詢問著他們策論的情況,尤其是關龍勝的策論是否透過。亮龍煜點了點頭,讓他放心。關龍勝的臉上則是一副“還好,策論總算混過去了。”逢龍贏一臉鄙夷地看著這個二兩的貨色,心裡肯定在暗暗地問以這貨大條的神經為什麼沒在山門前被馬撞死。

延龍雲走上了臺,放上了稿子。

雨聲越來越大,風吹著雨進了走廊。地板上被雨點打得啪啪作響,雷聲也不時轟轟響起。

“可以開始了嗎?”考核的一位長老問正在擺放文稿和懸掛地圖的延龍雲。他難以想象這個弟子竟然為文論準備瞭如此翔實的資料,從厚厚的演論稿子(大概有十幾頁)到一張張大幅的戰略、地理、經濟各類地圖。

延龍雲掛好最後一幅地圖,緩緩道,“外面還有一個人,我們是否要請他進來?”

在座的眾人一驚,齊齊望向門的方向,那個人緩緩推門進來,眼睛對上延龍雲,“你是怎麼發現我站在走廊的?”

來人頭上戴著斗笠,身上披著厚厚的蓑衣,將整個人藏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到臉。不過也許是出於對大長老的深刻記憶,在場的一位長老馬上認了出來:

“惟庸大長老,您,您來怎麼不先告訴我們一聲,也好出來迎接啊!”

在場的長老離座齊齊跪下,不少弟子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都相繼隨長老們跪下了——之所以說是不少而不是全部,是因為後面有幾位大爺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課位上沒動。逢龍贏是不良司預備的緝捕,用不著對通藝館一方的人物客氣。關龍勝是看誰不爽就寫在臉上的,他這輩子連爹孃都沒讓他跪過(實際上也沒有這個機會),誰還能讓他下跪?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反正老子的策論過了,馬上就要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亮龍煜則是平視前方,心無旁騖地看著延龍雲掛上的地圖。

他掃視一眼全場,說話的聲音很低,“不用多禮了,我只是隨便走走。”跪下的長老、弟子都起來了,其中一個長老還為他接下雨具,惟庸走向延龍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是怎麼發現我的?”

延龍雲低頭看著演論的稿子,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只是雨打在地板上和淋到蓑衣上的聲音有所不同而已。”

惟庸停住了腳步,多打量了幾眼這個站在演論臺上的弟子,衣服合身整潔,頭髮一絲不苟。全身線條幹練嚴正,臉龐輪廓堅毅果決。這種銳利而沉穩的氣場,很像一個人。儘管那個人絕不可能再站在他面前,永遠不能。

惟庸沒有再說什麼,走到最後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跟大爺三人組作了鄰居。

逢龍贏一直認為他的武功跟延龍雲雖然相差一些卻也不是很大的距離,經過昨晚的追捕已經初步確認了他的實力的確與延龍雲存在差距。今天延龍雲展現這份驚人的聽力出乎他的意料。

雨聲響亮而雜亂,其它的聲音也能在聽覺上造成嚴重的干擾。可是就算如此,延龍雲還能透過雨落在地板上和落在蓑衣上微小的細節判斷門外有人,他的“潛龍九息”心法到底修煉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逢龍贏不知道的是,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