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重傷,必須換一個地方精心療養,這裡根本沒有我需要的藥材,就算你的心裡只有風漠宸,那麼我呢,離若,我甚至連一個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嗎?”
他的聲音蒼涼悲切,帶著憤憤不平,白離若彷彿被雷擊中般,怔怔的站在那裡,半響,她伸出手道,“阡陌,你受傷了嗎?你千萬不要嚇我,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
“不必了,我們在這裡等著吧,說不定,風漠宸會來接你,他是一國之君,天下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你跟著他,眼睛也會很快的好起來!”韓阡陌淡淡的,退後幾步,看著逐漸冷卻的藥汁,他桃花眼中死寂一片,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掀起耳後面具的一個接點,用力一拽,臉皮幾乎被拉破,下巴處被拉出血痕,他揚手,輕薄的面具飛揚在風中。
“阡陌,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你傷在哪裡?”白離若摸索著上前,清眸水霧氤氳,抽噎著,眼看就要哭出來。
韓阡陌對著牆頭的周青微微一笑,搖頭道,“我的傷,在心裡,對不起,我心情很低落,暫時,你不要理我!”
白離若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瞼上投下淡淡的翦影,她垂首著,淡淡的道,“阡陌,其實經歷了這麼多,愛情對我來說,真的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我不會原諒風漠宸,就如我不會原諒自己,我們離開吧……”
韓阡陌搖頭,“你給我時間考慮。”
接下來,白離若一個人靜靜的,有時候她會摸索到巨石上,坐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天,韓阡陌也沒有再跟她說過話,兩人之間,彷彿有一種默契,不需要語言,已經可以將所有事情配合的很好。
韓阡陌做完飯的時候,他只是拿著木柴對著茅屋的柱子敲幾下,白離若就緩慢的往回走,路滑的時候,韓阡陌會上前攙扶她,只是始終,他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白離若的手搭在韓阡陌的胳膊上,地上皚皚的白雪將她臉頰映襯的白皙如玉,冷風帶動她的頭髮,她呵氣成霧,“阡陌,你還在生氣嗎?”
韓阡陌沒有說話,只是扶著她進屋,幫她盛了一碗薑湯,她捧著薑湯,臉色紅潤了許多,朦朧的眸子中浮起一脈星光,彷彿能看見韓阡陌的臉色般,“阡陌,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提起風漠宸了。”
韓阡陌依舊沒有說話,將烤熟的番薯放在白離若的手邊,他們在雪山腳下,日子一般都很清苦,除非遇見雪地中冬眠的小動物,偶爾加一下餐,不然一般都是番薯或者村民贈送的一些穀物。
白離若喝了一口薑湯,乾裂的嘴唇有了些紅潤之色,她冰涼的手指捧著碗也有了些回暖,唇角似乎漾起笑意,自嘲的道,“阡陌,你再不理我,我都要忘記怎麼說話了,眼睛瞎掉,已經很可憐了,再變啞巴,我不是更加可憐?”
韓阡陌嘆息,站起身,依舊沒有做聲,出門去劈柴,他劈柴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微笑著聆聽,剝著熱乎乎的番薯,將剝了一半皮的番薯放在碟子裡,對著門外喊道,“阡陌,你吃完飯在幹活,我在旁邊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韓阡陌生氣的放下斧頭,進門,將番薯吃乾淨,發現她一口未動,想要張口說話,卻有不甘心就這麼理她,隨即執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道,“我去集市給你換點米麵回來,暖爐上有吃的,你自己小心!”
白離若笑著握住他的手,她看不見他,卻可以想象他悶悶的揚起,點頭道,“阡陌,我在家等你,回來之後,記得不要再生氣了,要跟我說話!”
韓阡陌收回手,背了一些生番薯就朝集市走去,白離若坐在土炕上彈琴,琴是非常粗糙的馬尾製成的六絃琴,音質低劣,音色參差,但是琴絃挑油了以後,在她手中,卻猶如鮮活了一般,圓潤清婉,鏗鏘有力。
屋子裡待著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