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它形成一個過渡,他回來了,開啟那扇冰冷的房門,而一小時前,他記得攝影師推開的是另一扇,現在它被關上了,一聲沉痛的鈍響,金屬體之間互相磨擦,他的記憶殘留在那塊發光的門板上,它現在關上了,亮光也跟著消失,他需要儘快找到攝影師的藏錢之處——這樣的結果令他心煩,他在客廳掃視一圈,那種緊張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檢視了客廳內所有的抽屜,感興趣的只有一個打火機,銀製的,正面一個裸體女郎,背面一個暗紅色按鈕,幽藍的火苗,吳山覺得他不該對它感興趣,可他想把它帶走,他裝進口袋,來到攝影師的臥室。
抽屜都鎖上了,吳山一陣竊喜。正當他把鑰匙塞入鎖孔時,攝影師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一點都不痛,卻令人難受。吳山望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時鐘,已經深夜一點半了,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來電話?“他媽的,神經病!”由於煩躁,吳山罵了起來,眼睛盯著塑膠裡閃爍的藍光,突然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他張著兩臂,也不敢走近,可不走又不行,那鈴聲催得他難受,一聲比一聲刺耳,像一篇泣血的悼文。正在左右為難時,鈴聲又斷了。
吳山像衝出包圍圈計程車兵,猛地撲到沙發上,解開塑膠包,拿出手機,剛關機,電話響了!
“媽的,到底怎麼啦?你究竟想怎麼樣!!”吳山喊道,猛然又醒悟過來,手機是不能關的,一關機,對方就知道這邊有人,據此,此人更不會善罷干休。這樣一想,吳山又開了手機,躺在沙發裡,痛苦地閉上眼,心裡祈求鈴聲快點結束。不料,幾聲之後,錄音鍵開了。
“——我是”鬼谷子“,原諒我被你打擾,是我的朋友,請留言,我儘快回覆!”
“老鬼呀,我是‘地鼠’,你跟我玩什麼虛?手機也不接,一星期了,連個人影都不見,喂!你屋裡的燈怎麼亮了?你他媽趕快出來接電話!聽到沒有!”——看來,此人會使詐。
吳山以為他真看到了,連忙埋下頭,屁股幾乎貼到了地板。幸虧離得遠,否則就給發現了——想到這裡,吳山吁了口氣,一面責怪自己不細心,要是早掐了電話線,現在就沒這個節外事了。
“喂,快滾出來!別裝孫子,你他媽的又在姦屍?喂?喂?聽到沒有?我有個大買賣!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屍嗎?我找到了一個,這女人死前是一個小學老師,發現丈夫有了外遇,一氣之下,割腕自殺了。聽說你這裡替人儲存屍體,女方家託人找我……你看,生意上門了,你倒躲開了,這女人,我看過了,要是活著,那面板,你摸著都擔心劃傷了……好吧,我先說到這,明天一早等你的電話——”
聲音斷了,吳山連忙跑過去,一把扯斷電話線。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了。
臥室的空間並不大,吳山決定先從最簡單的地方入手。他開啟衣櫃,翻開所有的衣袋、每一個包裝盒、被子、行李箱、每一處角落、枕頭下、書廚、木櫃,甚至牆壁,可都沒有發現,最後,只剩下攝影師的辦公桌了。其下的兩個抽屜都是鎖上的,吳山翻找了半天,終於開啟。他抑制著興奮,一點點檢視。令人失望的是,他只尋到兩千多塊錢。這和攝影師剛才說的數字懸殊太大。看來,一定有其它藏錢的地方。吳山迷惑了,在哪兒呢?他重新回到客廳,陷入苦思冥想的煙霧中。
吳山站在屋子中央,最後,他把注意力投到床上。
假如地板不是空的話,只有這個地方才能藏下那麼多錢。他小心地掀開床墊,下面的床體也是空的,他的雙手在床墊四周仔細摸索著,在它的尾部,吳山同志發現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口,他慢慢地伸進去,不錯,他的手指首先觸到了一沓紙幣!他的心臟猛然狂跳起來,是一萬元,他前後掏出了八沓,整整齊齊擺放在腳下。這時,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