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久,黑洞中,突然燈光齊明,照耀如同晝。
三人放目一看,只見他們四周被臂粗的鐵欄杆圍住,那鐵柵欄外面,便是一座大廳。
大廳裡面,佈置富麗堂皇,兩旁擺佈的珠寶,富可甲天下……
“四海義乞”突然仰面哈哈大笑道,“冥谷難道還用珠寶替我陪葬麼?難得!難得!”
“五湖蝨仙”怒道:“你這個臭叫化子,眼前已被人禁困在鐵柵欄內,死在眼前,還有什麼值得可笑的呢?”
“四海義乞”摸摸他的花白鬍子,又是一陣長笑道:“我老叫化真正到了死的關頭,又不怕了。”
保坤聞言,心中一動,忖道:“此人定力,平素深藏不露,事前謹慎臨事不懼,如此把生死淡然置之,的確不愧為中原一代風塵豪俠……”
保坤忖思之際,驀聞有人高聲叫道:“教——主——駕——到——”一個字一個字都拖得非常悠長,聲音足足地拉了一分鐘之久。
保坤凝目向大廳裡望去,果然從屏風後面,有八個如花似玉的青衣小婢,擁出來一個紅裳拖地的美婦來。
那紅裳美婦正是天邪教主韓娟娟。韓娟娟蓮步輕移,緩緩地步入大廳之內。
站在大廳裡兩旁的高手,俱都垂首恭立著。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保坤心中一動,突然一聲慘叫,便倒了下去。他這一聲慘叫,驚動了所有的人,連天邪教主也在內。
天邪教主黛眉緊鎖,雙目不斷盯住保坤仰臥在地上的身子。
她略一定神,轉面問左首那個綵衣大漢道:“他真的會死去麼?”
綵衣大漢恭身答道:“那小子喝了‘穿腸毒藥’三分鐘內,必然會死去無疑的。”
天邪教主微唱一聲道:“英俊之年,才華出眾,實在可惜,完全是他那個鬼師父害他到這種田地……”
綵衣大漢恭身問道:“那個蝨子老頭,和髒叫化子如何處置?”
天邪教主道:“用本教的五種酷刑,使他倆嚐嚐慢死的滋味……”
這時“五湖蝨仙”破口大罵道:“妖婦,你用機關困害我們,算得什麼光明磊落的行為,我們就是死了也不心服口服。”
天邪教主哈哈大笑道:“蝨子老鬼,就以你二人那點子武功,還不服本教就擒麼?”
“五湖蝨仙”大聲喝道:“你們如果不施奸計,用機關把我們困住,老不死的不踏得你們冥谷寸草不留才怪呢!”
天邪教主冷笑道:“好,好,好,我現在倒想見識見識你這蝨子老鬼武功高到什麼程度。”
她用手一指綵衣大漢,道:“把那二人放出鐵柵欄外來。”
綵衣大漢道:“縱虎容易擒虎難,教主不要受他激將法,上了他的陰謀。”
天邪教主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像他二人那種角色,冥谷三四流角色也可以把他們擒住,保坤已經死了,還怕什麼?”
綵衣大漢俯首唯唯,走過去開啟鐵柵。“五湖蝨仙”、“四海義乞”,二人一挺身,便欺出鐵柵欄外。
“五湖蝨仙”手一指天邪教主,喝道:“你們用奸計毒死保坤,血債血還,接下老夫這一把蝨子!”他從懷裡抓起一把蝨子,向天邪教主扔去。
登時,一蓬銀雨,脫手飛出,疾似流星,向天邪教主面上射去。
天邪教主面色不改,若無其事似的,袍袖僅僅一拂,便把打去的蝨子,紛紛擊落在地上。
她冷冷道:“你二人現在如果再被本教擒住了,該心服了吧?”
“五湖蝨仙”暴喝一聲道:“妖婦,你有能耐儘管出手好了。”
天邪教主陰寒地一笑道:“殺雞焉用牛刀!”
她轉面厲聲問道:“值巡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