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夢裡醒過來，也笑了。

有那麼一秒鐘裡，寧一宵想告訴蘇洄什麼，但他選擇不說，這樣才能給他驚喜。

蘇洄望著大海，聲音被海風拉遠，&ldo;寧一宵，你知道有一個詞叫蕉鹿之夢嗎?&rdo;

寧一宵搖頭，&ldo;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一個典故，蘇軾也化用過‐‐夢覺真同鹿覆蕉，相君脫屣自參寥。2&rdo;蘇洄解釋說，&ldo;蕉鹿之夢的意思是錯把真實當成夢境，分不清是夢還是清醒。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這樣的，尤其是再次遇到你之後，好像更嚴重了。&rdo;

&ldo;為什麼?&rdo;

寧一宵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蘇洄肩上。

&ldo;因為之前我會經常產生幻覺，大部分都是關於你的幻覺，我把那當成真的，哪怕有時候我分得清，我知道是假的，還是會這樣。但是遇到你之後，我不太敢相信你還願意和我說話，幫我，甚至有一些親密的舉動，所以我會把你當成幻覺，因為我覺得，只有在幻覺裡，你才會不討厭我。&rdo;

寧一宵握住了他的手，&ldo;因為那些信沒有迴音。&rdo;

蘇洄沉默了一陣子，&ldo;不知道。&rdo;

對他而言不止這些原因，寧一宵可以有很多個愛上別人、厭棄自己的可能。

他笑了，&ldo;蕉鹿之夢，是不是很貼切?&rdo;

&ldo;嗯。&rdo;

潮水逐漸上漲。

靜默了片刻，寧一宵開口，&ldo;我之前讀到過一篇論文，還分享給景明看，不過他不認同，覺得拋開生物學研究這種課題沒意義。&rdo;

&ldo;什麼課題?&rdo;

&ldo;關於觸碰。&rdo;寧一宵解釋說，&ldo;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物理學方面的研究，有段時間我一直覺得生活很沒有意義，所以看了一些關於物理學的書和論文，有學者提出一個概念：如果基於嚴格的物理學定義，而不是生物學，這個世界就不存在觸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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