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洄卻沒有抬起手，而是起身走過去，張開雙臂，&ldo;先抱一下。&rdo;

&ldo;好。&rdo;寧一宵半摟住他的腰。

蘇洄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眼睛。

寧一宵自嘲，&ldo;還好臉上沒有留疤。&rdo;

蘇洄又親了一下，&ldo;留疤也不要緊，怎麼樣都很喜歡你。&rdo;

這句話倒是取悅到寧一宵。

遊戲還在繼續。

&ldo;石頭剪刀布‐‐&rdo;

蘇洄石頭，寧一宵布，局勢逆轉。

寧一宵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像是明知故問，直視蘇洄的眼睛，語氣溫和，&ldo;這六年裡你過得好嗎?有沒有開心一點的事。&rdo;

這是兩個問題。

但蘇洄並沒有在意。

似乎每一對分手後的戀人，再次遇到彼此之後，都會問出類似的問題。但他們沒有問過，直到複合，寧一宵才丟擲這樣的問題，比起好奇，更像是一種安撫。

蘇洄沒有裝堅強，但笑了笑，搖頭，&ldo;不太好，有點倒黴，一直磕磕絆絆的，不過仔細想想，我之前好像也沒有很好，唯一快樂的一小段時間就是和你戀愛。&rdo;

他隨手抓了個抱枕，抱在懷裡，揪著抱枕的角，&ldo;開心的事……硬要說的話，其實就是能被懷特教授帶去紐約學習吧，再具體一點的話……&rdo;

蘇洄的記憶力不比尋常人，很多事都快忘記了，記得的也大多是一些不太美好的過往，這些似乎總比令人開心的小事來得深刻。

他努力回憶，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亮，&ldo;我們不是在西雅圖的那間酒店遇到的嗎?第二天我去西雅圖藝術館參加展覽，就有一個人收藏了我的作品，其實之前也有過，但是沒有這麼快，而且之後我外婆就檢查出來肝癌，所以這個藏家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rdo;

寧一宵表情沒什麼波瀾，頗為正經，彷彿這件事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ldo;是嗎?&rdo;

蘇洄點頭，&ldo;而且他人也很好。我們偶爾還會互發郵件，他還用我的作品做了一件小禮物送給我，我感覺他很懂我，和別人不太一樣。&rdo;

他說這個藏家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帶了微笑，歪靠在沙發上，語氣很可愛，令寧一宵不自覺有些吃味，明明面都沒見過，只是偶爾聊聊天，就能讓他覺得與眾不同。

假如他知道真相，又會怎麼樣?

&ldo;你很喜歡他?&rdo;寧一宵故意問。

蘇洄覺察出寧一宵微妙的表情變化，立刻澄清，&ldo;不是，就是單純的欣賞，朋友之間的那種。&rdo;

寧一宵點點頭，握著酒杯的手腕晃了晃。

&ldo;你不要多想哦。&rdo;蘇洄強調，&ldo;我都沒有和他見過面。&rdo;

寧一宵忍住笑意，&ldo;嗯，還挺乖。&rdo;

他說完，又故意刁難，&ldo;沒有我的話，會喜歡上他嗎?&rdo;

這種問題蘇洄壓根沒考慮過。

&ldo;我不知道，這種假設我做不出來。&rdo;他皺了皺眉，&ldo;我好像沒辦法喜歡上其他人了，也想像不出來喜歡其他人的樣子。&rdo;

這話聽上去討巧，但並非是討好寧一宵。

這段感情就像是刻在蘇洄身體裡的一場夢，出現過，幻滅過，又失而復得，他所有可以用來陷入愛河的情感與天分，全都孤注一擲了，再也沒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