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留在這兒幹活兒,錢照給,可也得吃飯啊!」
少年人肚子早就咕咕叫,隔著十幾步都聽得到。可中年人不停手,少年人便也強裝著不餓。
楊念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將少年人拽開,衝著中年木匠說道:「你不吃,總得讓孩子吃吧!」
中年人這才回過頭,微笑道:「那我也歇歇,塑成,你吃飯,我去看看老朋友。」
話音剛落,中年人邁步直想南邊兒,南邊兒有座青椋山。
走出去不久,都看不到人影了,兩位女子卻是同時看向南邊兒。
那個中年人居然飛身而起,直直去往青椋山下。
楊念箏嚥下一口唾沫,對著袁塑成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袁塑成狼吞虎嚥吃著臊子面,含糊不清道:「我們就是木匠,之前有個叫劉景濁的讀書人送了我一方印章,讓我轉告師傅一句話,說了之後,師傅連換洗衣裳都沒帶,拿著吃飯的工具,就走了。」
少年人也破天荒的,知道了人世間還有能飛起來的船。
白舂與楊念箏對視一眼,那就明白了,劉公子認識的人。
青椋山下,樊江月心頭一緊,瞬身出門。
路閡只是轉過頭,笑著說道:「我叫路閡,跟虞長風是朋友,我來看看他,不上山。」
說著,中年人取出香燭,就擺在不遠處那顆倒地大木前方。
樊江月看著那個中年人點著了香燭,又取出一壺酒水,喝一口,往地下倒一口就好像對面有個老朋友,兩人喝著一壺酒。
樊江月明明聽到,那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說著,「老虞啊,你境界高,死得早。我路閡境界低點兒,但我來了。我現在是個木匠,但也能幹瓦匠活兒,等少主回來了,他說往哪兒建房子,我就往哪兒建。」
樊江月有些不自在,便瞬身去了客棧那邊兒。
她有些納悶兒,明明沒有刻意去查探山下動靜,怎的就好像聽見了有人先是嗚咽不止,隨後又嚎啕大哭。
就此時,有個黑衣青年緩步走來。
樊江月心說可真是熱鬧。
百節老遠便一臉笑意,輕聲道:「呀!都有三位漂亮姐姐了?殿下真是厲害。」
白舂看了看楊念箏,隨後兩人同時看向樊江月。
一身白衣的女子武夫嘆了一口氣,傳音道:「方才那個木匠,煉虛修士。這會兒這個嬉皮笑臉的,是一隻蜈蚣精,真境。」
白舂立馬轉頭,怎麼看那個緩緩走來的黑衣青年怎麼順眼。
見著親人了一樣。
給袁塑成尋了個住處,隨後三位女子,一個黑衣青年,就這麼聚在青泥河畔,沒過多久,路閡也瞬身而來。
樊江月無奈苦笑,越想那個焚天劍派,越覺得可笑。
誰能想得到,一處尋常小鎮外的客棧,居然會有四位煉氣士?裡邊兒一真境,一煉虛。
坐了一排在河畔,氣氛有些沉悶。
劉景濁這個當山主的還沒有回山,山下卻已經開始聚集了人。再說了,大家互不熟悉,難免有些無話可說。
百節訕笑一聲,輕聲道:「都是自家人,殿下不在,咱們互相也不熟,那就我帶個頭兒,自我介紹一下?我本名高尚,大家叫我百節就行,是殿下帶我到青椋山的。」
樊江月撇撇嘴,輕聲道:「我可不是你們青椋山人,我只是受人之託,守山等劉景濁返鄉而已。」
白舂接著說道:「我叫白舂,身旁這位叫楊念箏,我們都是劉公子路上救的。」
境界最高的,反而說話最晚,只不過路閡滿臉堆笑,瞧不出來半點兒生分意思。
「我叫路閡,以後山上的木匠與瓦匠活計,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