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望了一圈,沒見鍾敏言和杜敏行,不由問道:“大師兄和六師兄呢?”
“他倆去拿好東西了。”陳敏覺嘻嘻一笑,賊眉鼠眼的,“今兒是為璇璣小師妹做餞別會,沒有那東西,怎麼有興致?”
“到底是什麼呀?神秘兮兮的!”
玲瓏一頭霧水,璇璣卻猜到了幾分,只是抿嘴笑。
兩人乾脆蹲下來,幫忙清理魚鱗,把東西串在樹枝上。
忙活了一會,就聽有人叫:“哎呀!來了來了!怎麼樣?帶來沒有?”
玲瓏和璇璣急忙回頭,就見對面杜敏行和鍾敏言回來了,兩人笑眯眯的,都把手背後面,不知拿著什麼好東西。
老五歐陽敏離也是個急性子,急忙跑過去,巴著勾著,硬是把兩人藏在身後的東西掏了過來。原來卻是兩個酒罈子,紅色宣紙封蓋,一湊近便聞到一股醉人的果香。
“啊,果子黃!”璇璣認得這個味道,當時幾個大人在鹿臺鎮都喝了不少,她還有點心動呢!
“大師兄你們去鹿臺鎮了?”
難道就為了買果子黃?
杜敏行笑道:“是呀,早聽敏言一直說果子黃果子黃,說得我都饞了。早上便讓他指路,一起飛到鹿臺鎮買兩壇回來嚐鮮。”
說罷他拍了拍鍾敏言的肩膀,又道:“這小子不錯,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摸摸把御劍飛行都學會了!飛的還不賴!”
鍾敏言臉上一紅,卻有些顧忌,偷偷朝陳敏覺那裡看一眼。二師兄到現在還沒學會御劍,只怕他聽了會多心,但見他並無什麼特殊神色,他才稍稍安心下來。
這邊眾人把酒開啟,登時香飄萬里,委實香得心曠神怡。玲瓏的口水都要滴下來,連聲催促幾位師兄生火烤肉,好容易烤的油脂滴下,色澤金黃,眾人便圍著火堆坐成一團,先把酒斟滿,舉碗碰。
“來,乾杯乾杯!為咱們的璇璣師妹餞行!”
陳敏覺叫的最響,把碗在璇璣的碗上用力一撞,其他人跟著學,都在她碗上用力撞,險些把她的碗給撞破了。
被他們感染了情緒,璇璣也笑了開來,但她卻不敢像那些師兄,一口喝乾。她從來沒喝過酒,見酒色醇黃,香氣撲鼻,她先小小抿了一口,登時苦了臉。
原來這酒聞起來香甜,喝起來卻辣的要命,刺喉嚨,好容易吞下去了,就在肚子裡團了火,燒的火辣辣。
玲瓏豪氣十足,一口喝完,回頭見璇璣這副可憐樣,不由哈哈大笑,“你這個膽小鬼!喝酒而已,又不是喝毒藥!快!喝下去喝下去!”
璇璣沒辦法,只得把眼睛一閉,心一橫,一口喝乾了碗裡的酒,只辣的眼淚直流。
誰知那酒在肚子裡團的久了,滋味居然不同,暖洋洋熱乎乎,整個人好像都要融化,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璇璣吃了一口烤兔子肉,這邊又有人給她加了酒,個個都勸她喝。
這下她再也不推辭,全部答應下來,一碗接著一碗,喝到後來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了。
耳邊聽得鍾敏言在說話:“……去了小陽峰,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以後可要勤加修煉,我們還等著看你成女俠呢!”
她心中又甜又苦,滋味竟比果子黃還要複雜。這一去小陽峰,雖說同是少陽派,但平時大家都有事,哪裡能像住一起的時候這樣常見?說不定真的一年只能見一次,甚至一次也見不到。
那天紅姑姑問她要不要去小陽峰,她答應的很爽快,要去。或許她潛意識裡,也想尋找一種和眼下不一樣的生活,更加自由的,更加恣意。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歡的事情,而不是一直窩在家裡,提心吊膽等著爹孃的責罰眼淚。
“我……我也有追求的……”她小聲說著,沒有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