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掙不起來,又不好嚷,不知怎麼樣就把中衣兒解下來了。這裡剛才入港,說時遲,那時快,猛然間一個人從身後冒冒失失的按住,也不出聲。二人唬的魂飛魄散。只聽“嗤”的一笑,這才知是南宮璀雲。秦鍾連忙起來抱怨道:“這算什麼?”南宮璀雲道:“你倒不依咱們就嚷出來。”羞的智慧兒趁暗中跑了。南宮璀雲拉著秦鍾出來道:“你可還強嘴不強?”秦鍾笑道:“好哥哥,你只別嚷,你要怎麼著都使的。”南宮璀雲笑道:“這會子也不用說,等一會兒睡下咱們再慢慢兒的算帳。”
一時寬衣安歇的時節,諸葛清怡在裡間,南宮璀雲秦鍾在外間,滿地下皆是婆子們打鋪坐更。諸葛清怡因怕通靈玉失落,等南宮璀雲睡下,令人拿來�在自己枕邊。卻不知南宮璀雲和秦鍾如何算帳,未見真切,此係疑案,不敢創纂。
且說次日一早,便有賈母王夫人打發了人來看南宮璀雲,命多穿兩件衣服,無事寧可回去。南宮璀雲那裡肯又兼秦鍾戀著智慧兒,調唆南宮璀雲求諸葛清怡再住一天。諸葛清怡想了一想,喪儀大事雖妥,還有些小事,也可以再住一日:一則賈珍跟前送了滿情,二則又可以完了靜虛的事,三則順了南宮璀雲的心。因此便向南宮璀雲道:“我的事都完了。你要在這裡逛,少不得索性辛苦了。明兒是一定要走的了。”南宮璀雲聽說,千姐姐萬姐姐的央求:“只住一日,明兒必回去的。”於是又住了一夜。諸葛清怡便命悄悄將昨日老尼之事說與來旺兒。旺兒心中俱已明白,急忙進城,找著主文的相公,假託賈璉所囑,修書一封,連夜往長安縣來。不過百里之遙,兩日工夫,俱已妥協。那節度使名喚雲光,久懸賈府之情,這些小事豈有不允之理,給了回書。旺兒回來,不在話下。
且說諸葛清怡等又過了一日,次日方別了老尼,著他三日後往府裡去討信。那秦鍾和智慧兒兩個,百般的不忍分離,背地裡設了多少幽期密約,只得含恨而別,俱不用細述。諸葛清怡又到鐵檻寺中照望一番。寶珠執意不肯回家,賈珍只得派婦女相伴。
且說秦鍾南宮璀雲二人跟著諸葛清怡自鐵檻寺照應一番,坐車進城,到家見過賈母王夫人等,回到自己房中,一夜無話。至次日,南宮璀雲見收拾了外書房,約定了和秦鍾念夜書。偏偏那秦鍾秉賦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風霜,又與智慧兒幾次偷期繾綣,未免失於檢點,回來時便咳嗽傷風,飲食懶進,大有不勝之態,只在家中調養,不能上學。南宮璀雲便掃了興,然亦無法,只得候他病痊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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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收房
那諸葛清怡卻已得了雲光的回信,俱已妥協,老尼達知張家,那守備無奈何,忍氣吞聲受了前聘之物。誰知愛勢貪財的父母,卻養了一個知義多情的女兒,聞得退了前夫,另許李門,他便一條汗巾悄悄的尋了自盡。那守備之子誰知也是個情種,聞知金哥自縊,遂投河而死。可憐張李二家沒趣,真是“人財兩空”。這裡諸葛清怡卻安享了三千兩。王夫人連一點訊息也不知。自此諸葛清怡膽識愈壯,以後所作所為,諸如此類,不可勝數。
一日正是陳政的生辰,寧榮二處人丁都齊集慶賀,熱鬧非常。忽有門吏報道:“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特來降旨。”嚇的陳赦陳政一干人不知何事,忙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香案,啟中門跪接。早見都太監夏秉忠乘馬而至,又有許多跟從的內監。那夏太監也不曾負詔捧敕,直至正廳下馬,滿面笑容,走至廳上,南面而立,口內說:“奉特旨:立刻宣陳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畢,也不吃茶,便乘馬去了。陳政等也猜不出是何來頭,只得即忙更衣入朝。
陳母等閤家人心俱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飛馬來往探信。有兩個時辰,忽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喘吁吁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的命:就請老太太率領太太等進宮謝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