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地說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聽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不過倒也是每每頗又生出幾分趣味。
想那駱仲初來之時,一個身材魁梧的門房,將他引入木葉森森的院子,兩個穿著一塵不染白襯衫的少年,將他帶入寬敞而華麗的客廳,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彬彬有禮。
客廳裡掛著幾副厚重的棉簾,冬日的嚴寒早已全被阻隔在外。微涼的風吹凍著簾子,倒給沉寂的廳堂增添了一絲活力。
駱仲眼睛瞧著窗上的花影,聆聽著窗外的風聲,手裡捧著盞香氣撲鼻的清茶,不由得詩興大發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那姬秋水一眼就看中了這男子,隨後倒也很是順利地嫁進了駱家。說到這裡那說書的藝人似是吊人胃口般,輕咳幾聲,緩緩道,“諸位看客試想,男才女貌的佳話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告一段落?!其實對於這二人而言,故事才剛剛開始。”
喬鐵牛看著旁邊聽得入神的幾人,一時氣悶無話,只得一杯又一杯地喝起酒來。他就納悶了,明明是打算回來好好修整一番,再做打算,可是回來後倒好,一個個只顧著喝酒聽曲兒,昨晚的事隻字不提,彷彿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
就連他刻意提及之時,都被這人或那人有意無意地打斷。
上官蕊兒看了眼焦躁不安的喬鐵牛,“牛叔叔啊,你好好聽聽,多好的故事啊,都被你的唉聲嘆氣給攪亂了!”
蕭鳴佯怒,“蕊兒,怎可如此無禮?!”又轉頭向喬鐵牛賠禮去。
“罷了罷了,誰叫俺粗人一個,搞不懂你們這些文人的精細玩意,你們先聽著,俺去看看那萬矮子去,待有架可打的話再叫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袁守誠沉吟半晌,道,“他不說老夫倒是險些忘了,那萬兄好像從昨晚進屋後就一直沒出來過?”
花青青道,“我看準是昨晚被那女鬼給嚇著了,現在想來我都覺得恐怖的很!”
慕少白忽然道,“這世間事,往往多有傳奇,這姬秋水倒也是幸運的很,一開始便能覓得如此有心人。”
上官蕊兒白了慕少白一眼,“若說幸運,我倒是覺得沒人比得過多情刃了!”
“哦?”
慕少白看了上官蕊兒一眼,上官蕊兒接道,“那多情慕少,不僅天賦異稟,更是狹義才情並重,天下誰人不知曉?”
慕少白不由得一陣苦笑,暗忖,蓉蓉啊,那你是否可曾知曉?為何進來連夢都不曾入?
蕭鳴看了眼慕少白,忽然有些若有所思起來,道,“這世上,被大多數人仰慕也未嘗見得是件好事,他們也自有他們常人理解不了的苦楚。”
阿星這才仔細地看了一眼蕭鳴,因為他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慕少白將目光從那說書的老頭身上移開了來,別有深意地掃過花青青,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說書的老頭咿咿呀呀地還在繼續,不過剛剛坐在一旁聽書的人轉瞬間便已沒了蹤跡,因為剛剛他們耳際分明傳來一陣慘呼聲,而那聲慘呼,那分明是侯贏的聲音!
片刻時間裡,群豪已經聚集到傳出侯贏慘呼的房間。
木門吱吖一聲被開啟,袁守誠,慕少白,阿星,蕭鳴,上官蕊兒,花青青縮地成寸般一個不落地出現在門口,卻見侯贏整個身子似乎都趴在桌上,似乎宿醉一般,但是沒有人覺得他會是喝多了。
袁守誠微微上前,試著喚了兩聲,“侯公子?侯公子?”
趴在桌上瘦弱的錦袍少年,紋絲不動。
上官蕊兒忍不住上前拽了下侯贏的肩頭,隨著上官蕊兒這一推的助力,侯贏就像斷線的風箏般不著力,頭一仰間,整個身子仰躺在了地面上!一雙大眼死死地掙圓,眼角不時淌出新的深黑色液體,覆上原本就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