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道:“咳,陸姑娘奇思妙想,令人驚歎。不過,按照規矩,我們得投票,但詩者身份已暴露,不可作數,希望陸姑娘下一輪拔得頭籌。”
辛楚的確是個非常合格的主持者,幾句話誰也沒得罪。
中場休息,撤去各人面前的筆墨紙硯,家僕們端了瓜果蜜餞,以及一些看起來十分可口的的食物。
左岸給百里吉星剝了些花生,喂在嘴裡,抬頭問陸漫漫:“住得還習慣嗎?”
陸漫漫忙點頭:“習慣,挺習慣的。”她忍不住八卦起來:“你們這賞詩會一直都這麼玩法嗎?悶出個……”果斷省去後幾個字。
左岸想了想,笑道:“這裡來的,幾乎是整個龍國各大臣的兒女們,將來,他們也會是龍國棟樑之才,明白?”
陸漫漫恍然:“明白,官二代。”
“官二代?”左岸玩味著這幾個字:“好說法,十分形象。”
陸漫漫眯著眼睛打量著左岸:“莫非七叔準備一步登天,少奮鬥三十年?”
帶了些戲謔,笑得直蹂躪萌孩子小吉星。
左岸一臉茫然,顯然沒聽懂,還待再問,下一輪的比試又開始了。
還能有比這個賞詩會更沉悶的麼?
這一次,寫四句。
靠,從兩句,寫到四句,還能更無聊些麼?虧這些人還玩得樂此不疲。
陸漫漫實在忍無可忍這悶出鳥來的賞詩會,悄聲對左岸道:“七叔,您繼續玩,我得帶吉星開溜了。再這麼下去,我們家吉星會成長得很不健康。”
酸死個人的賞詩會。
左岸詫異地看著這女子,不太聽得懂她講話,又還偏聽得懂一點,並且聽得懂的那一點,讓人那麼舒服:“等詩會結束了再走,我一會兒送你們回去。”
陸漫漫咯咯笑,聲音如黃鸝般清脆,語氣和音調與她的容貌極為不搭:“七叔,我們就住隔壁,就不勞您大駕了。有空過來玩。”說著,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下,牽著漂亮的小吉星朝辛楚走去。
告個別,總是需要的,人家那麼熱忱,三邀四請,結果邀了個“前lang死在沙灘上”的傢伙,的確夠悲摧的。
辛楚還不死心,仍舊戀戀不捨,沉浸在昨日那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蕩氣迴腸裡。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隨便說話都能說出兩句驚世之作的女子請來,如何肯這就罷手?
他對著陸漫漫,深深作了個輯:“還請陸姑娘留下四句佳作,好讓我等拜服。”
陸漫漫真是愁啊,多麼無趣的詩會,牙齒快酸掉了有木有啊親。
第四章、一江春水向東流
辛楚絕對有股子迂腐味兒,就那麼長長的作輯,好似姑娘不答應,他就不起來。
陸漫漫終究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忙答應留下四句讓爾等拜服。
不過,要說她能有多善良,的確是需要打無數個折扣。
仍舊是所有人盯著她看,尤其有一雙眼睛,恨不得目光裡放出帶毒藥的箭,嗖嗖嗖將她殺死。
陸漫漫勇敢迎上那道殺人的目光,好似將那帶毒的箭全數繳沒。這一來二去,陸漫漫的腦海裡已經畫了多幅漫畫,在詮釋這一場無聲的戰爭。
咦,有了!
咳,是詩有了。
陸漫漫挑了挑眉,朝蘇寧邪氣地壞笑:“聽好哦,絕世好詩,不可錯過。”她說話的時候,頑皮而挑釁,與她面目十分不合:“一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呀。飛呀。啪啪!”
四句!完結!聲音美妙得像在唱歌。
……
估計辛楚再次湧上撞樹的衝動。
全場人安靜,連蘇寧都忘記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