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含含糊糊地抽泣著說:“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已經看不上我們了……”
容遠離開的時間裡,小A為了避免露餡,從來沒有跟容遠以前的同學朋友主動聯絡過。其他人也就算了,反正容遠自從高三以後基本一致處於避世的狀態,金陽知道幾分內情,只有周圓,感覺就像是被突然拋棄了一樣,雖然還有股份,但斷絕的音訊卻讓內心的悲傷消沉日漸沉澱,她只能將自己埋入瘋狂的工作中,希冀增長的業績能讓容遠看到她的進步和努力。
實際上,金陽跟她隱晦地暗示過。只不過為了容遠,這種話不可能說得太明白,只能“心照不宣”。但周圓那時候的想法卻沒有跟金陽搭在同一條線上。她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太笨太無能,所以才會被容遠捨棄在身後。因此她在這幾年中將自己壓榨到極致,拼命追趕那個遙不可及的身影。而現在,當看到容遠本人的時候,幾年中積攢的壓力和恐慌瞬間襲來,周圓哭得不可自抑,好不容易停下來,還時不時地抽兩聲。
容遠沒有說話。
實際上,周圓的感覺也沒有錯誤。如果他不回頭,所有人最終都會被他甩在身後。
四年的時光,周圓的變化最為明顯,如果剛回來時就見到她,容遠可能會認不出來。
女孩徹底瘦下來了,恐怕還不到一百斤,看上去漂亮多了。她化了淡妝,眉細眼大,脖頸修長,鎖骨清晰,細伶伶的胳膊腿,甚至有種容易折斷的感覺。只是大概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她有很重的黑眼圈,眼角還有些細紋,面板也不太好。過去的艱難在她身上依然留著不明顯的痕跡:手不夠細,臉不夠白,手臂上,還能看到淡淡的傷痕,那是她那個繼父毆打留下來的。
周圓今天上午畢業答辯結束,金陽才告訴她容遠回來的訊息。果不其然,她不管不顧,掛了電話拿起錢包就直接買飛機票跑回來了,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打包。此時身上還穿著答辯的那一套襯衣和西裝裙,腳下卻為了方便活動換了運動鞋,看上去極不搭配。
激動過後,周圓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呻吟一聲捂住臉,哀嘆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要留下這麼糟糕的見面印象。
“聽說你上午畢業答辯,結果怎麼樣?”容遠少見地主動搭話道。
“還行,挺順利的。”周圓悶悶地說。她不是不想把自己說得更優秀一點,不過她沒等結果就跑回來了,此時在容遠卻沒了信心,患得患失,擔心萬一答辯不透過怎麼辦。
氣氛陷入了尷尬。
——說點什麼!周圓!你行的!找個話題!
周圓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鼓勁,卻半天沒有發出聲音,誰叫他旁邊的容遠天生就是話題終結者,對無意義的寒暄一向是深惡痛絕。
“喝點水。”金陽給她倒了杯熱水遞過來,然後問:“畢業後你有什麼打算?是想繼續深造呢?還是想到公司來幫忙?或者出國去進修兩年?”
周圓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不是——”知道嗎?
在後面三個字說出之前她猛地反應過來金陽為什麼這麼問,侷促地抓了下衣角,看了眼容遠,低著頭,咬了咬牙說:“我想進研究所。”
容遠有些驚訝。糖國研究所很多,但她所說的,恐怕只有一個。
開弓沒有回頭箭,周圓頓了頓,繼續道:“我大學是雙學位,主修專業跟你一樣,生物物理及結構生物學,輔修的是光電資訊科學與工程。本來打算今年八月份去參加研究所的招新考試。”
周圓說得簡單,然而但凡瞭解幾分的人,都知道她這幾句話中包含多少艱難。
她說得兩個專業,都是許多人全心全意地去投入也很難學好的專業,更何況其中幾乎毫無關聯,學習的艱難可想而知。她會選擇這兩個專業,一開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進研究所。原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