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的疼壓不過心上的痛,但至少模糊了她心中那椎心似的痛楚。
她那早該遺忘的痛呵!
這樣的痛是身為方宮律的她不能表現出來的!當她是方宮律時,她只能是一個冷眼看事情的法官,一個根據多少證據斷人多少功過的法官,一個只當公平第三者的法官。
法官是以人之身行神之責來斷人生死的人,是否,連心性都要近似神人——斷七情而絕六慾呢?
可現在的她只是午夜女神,一個在午夜之中藉著音樂宣洩傷痛的女人,一個逃得過白天卻逃不過夜晚的女人。
她的音樂是她的傷、她的痛,她不能傾訴的過去、不願放手的現在,和不知何處去的未來……她該走了,夜已深幽、深月己西沉,屬於午夜女神的時刻即將過去,而她的心情又將被埋在明日的朝陽明燦中。
鋼琴聲!
黑暗中牆角那架早被人遺忘的鋼琴,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