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見鰲大人,改為去武英殿,據說……皇上今日一起床就開始和布庫童子們玩耍,叫鰲大人直接去武英殿了……”張公公細聲細氣的道來。
哦……遊戲開始了……我和老祖宗頓時來了精神,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
“鰲拜現在在武英殿?進去多長時間了?”我急急地問道。
“這個奴才不知,我剛一得到全公公在上書房的傳話,傳鰲大人去武英殿晉見,我就趕緊溜過來。”
“你這就帶幾個太監去武英殿門口給我守著!等不到皇上出來別給我回來,遇到有什麼情況即可派遣小太監回來稟告!”老太后下完旨意,站起身來,手也再捻不住佛珠,起身來回踱著步,看似也無法再心平氣和唸經了。
我卻因緊張而腰疼,坐在椅子上輕輕喘氣,只是眼睛死死的瞪著那大鐘,心也隨著那鐘擺的韻律飛快地跳動著……“滴答、滴答”。
辰初過去了……辰正時刻。
外殿突然傳來騷動,接著只聽得慈寧宮大門“砰砰砰”被擂得震山響。誰敢來動慈寧宮?難不成燁兒他……象要窒息般心悸得快要昏厥。
“圖將軍快去前殿看怎麼回事。”老祖宗也聲音顫抖,臉色如灰。
圖海還未走出正殿,只見他迎進來一隊禁軍,那為首的霍然就是那紅頂子雙翎的九門提督——吳居奇。
一進得殿來他利落的行著叩禮:“臣吳居奇前來護駕!京師九門已奉旨關閉,臣已率禁軍圍住了武英殿和大內各宮門要塞,累太皇太后、娘娘受驚了。”
原來是這樣……
“那皇上那邊呢?”我和老祖宗同聲問道。
“武英殿已由臣的副將烏蘭都圍了個滴水不漏,管他活鱉死鱉,今日也都一塊甕中捉了!”這武夫說得眉飛色舞,豪氣沖天。不過擔心皇帝安危的我和老祖宗,實在也坐不下去,決定立刻隨侍衛們和這護駕來的禁軍前去武英殿,看那最重要也是最後的一戰。我們期望的是當今天子……毫髮不能傷!
有著這簇簇侍衛們的潮水般拱衛的保護,我們兩頂宮轎過了金水河到得武英門來,只見武英門內外密密麻麻圍滿了禁軍和大內侍衛,這麼多人竟然安靜得鴉雀無聲,幾千隻眼睛直直地望著那武英殿緊閉著的紅色宮門……
因為不知裡面情形,大家不敢喧譁只是等待……忽然門裡傳來一聲:“外面何人?”我心一凝,是那明珠的聲音。
“吳居奇率禁軍奉旨護駕!”
“快開門!”門內那聲興奮而又焦急的話音……啊……是燁兒,久懸著得心就要墜下……
只聽得“嚌嘎”一聲,朱漆大門慢慢開啟,先出來的正是那明珠,額頭一角還帶著一處傷痕正往外滲出鮮血。然後出來的是衣衫殘破的費揚古,臉上也帶有兩塊烏青,兩人出來往左右排開讓出道來……只見康熙從宮中氣宇軒昂地走出,除了稍顯凌亂的髮辮,上下衣衫卻是簇新完好。
“吾皇萬歲!萬萬歲!”由吳居奇領頭,黑鴉鴉地跪下一片,那地動山搖的高呼聲一聲響徹一聲。
那天……晴空萬里,天藍如碧。
辰時的朝陽撒出的金色光芒在他身上籠罩出一圈光環,象天上的神祗緩緩向我走來……
看他那洋溢著勝利的喜悅而朝氣勃發年輕的臉,心底緩緩流動著的那股暖流仿若因為他才找到方向淌向那最深最深的心海……
也許生死一線,宿寒山飛虹 葬心中紀年。
那天……滿滿含有康熙朝特殊的意義……我叫它……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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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年》
誰 撥亂了棋盤 散落的俥馬 在華夏的 土地征戰
血 流淌出界限 卻分割不了 一張炎黃 勇敢的臉
戰 帶厚重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