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別處。老祖宗呀,我可不是出賣您,這人段數太高,我就是不說他也會猜到。和他玩計謀,您可能行,可我……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白紙,被吃得死死的呀。
“姑姑……我的茉兒,你還是一點未變。”我的表情彷彿是取悅了他,這隻越大越狡猾深沉的狐狸從來不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把我拉到內室窗邊的案前,擁著我一起看向那面西洋水晶鏡。
“看看,裡面的人是誰。”
“我,茉兒,葉茉兒。”這個身體而言還是第一次與他同時照鏡子,鏡子裡面那一高一矮的兩個男女看起來是那麼相配,男的自信,女的嬌羞。那個此刻一臉羞澀的女人是我……還有他,在我身後笑得象只狐狸般帶點神秘又心滿意足的他。
“答對。”鏡子裡的男人在身邊的小女人臉上“滋”地親了一口,頓時她臉上紅雲滿頰。
我撫摸著發燒的臉頰又被他拉著走,這次可是出了弘德殿直接往東,去了乾清宮東配殿昭仁殿。
這裡……是他的私人書房,前朝下來後多在這裡辦公,有時也偶爾見下親近的內臣。自我這次回來,晉見一般只在南書房,而他晚上公務也常常把奏摺拿回乾清宮西暖閣批閱。
他徑直把我帶進這間並不寬敞的小書房般的閣室……的西牆。
牆上有副五尺大小的畫,不是寫意的山水,卻是副工筆結合了西洋寫實畫法的油畫。細膩的筆觸繁複的色調不知道畫了多少天。下面蓋著他的“康熙宸翰”、“餘暇”的兩拓印章。畫工筆本就慢,再加上嚴格按照西洋油畫比例方式來畫,他大概是費了不少心思工夫吧。
畫上是個穿著皇后朝服的女子,戴著代表母儀天下的三鳳朝冠下是一張端莊親切的臉,黑亮的杏眼眼角微翹,薄唇輕抿勾出一彎笑……笑得空靈而又神秘。
我心一悸,這……明明是……滿腹疑問轉頭迎向他,這個就是謎底?
“看落款小字。”
“十九年庚申作於皇后誕辰……”我摸著上面的題字,心裡湧上來的莫名感覺此刻百轉千回。
“是蘇麻……”我顫聲道。
“蘇麻喇康熙十三年就在宮內出家,並在萬善殿俸佛,這不是她。”
擁緊我的雙臂,他在我耳畔輕道:“是你。在我心裡,你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宮裡不是有不少人以前見過皇后模樣麼?他們怎麼會誤以為……”
“這個世上有很多謊言的,但謊言被多次重複後也就是事實了,而這個事實是借我的口散佈的。”也是哦,就算是宮廷知曉一點半點皇室的秘辛的老人,也決計不會拿自己腦袋來開玩笑。至於甫進宮的新人,皇帝的話就是金口玉律,誰敢懷疑。至於傳播方式嘛,別的不用去猜測,起碼眼前的畫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難怪全後宮的女子都在羨慕皇后……不過……
“不過宮裡不是也有不少人見過我的,或者知道我和你……”
“你問的是死的還是現在還活著的?”
嚇……我驚惶地瞪向他,那言下意思是那些個知曉一點兒半點兒的有關人等不會就這麼被“滅”了吧。連秋後圈殺犯人每個都要考慮半天的玄燁,我不相信這樣一個愛民的皇帝會下得了手。
關於活著的這些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我數得過來的這些人都不會沒事故意來捅皇帝的馬蜂窩,而死去的除了我和赫舍裡……別的人也都在啊,難道是那些太醫還有宮人?
“還記得那個孫敬麼,我並沒有殺他,他卻當天晚上暴斃。而剩下的幾個太醫我只是把他們‘養’在了小湯泉行宮,但是前不久統統自盡。”
自盡?不過聽他語調平平,面色無波……和老祖宗說的前不久才知道……是一回事?不會是燁兒殺的吧?
“你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