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際的汗,“賭‘獨守空闈,身心憔悴而亡’的排在第二位。”
白衣男子劍眉輕揚,若天上朗月的眼露出絲絲譏笑,“你信不信本相會夜夜陪睡在那顧家千金身側並且請來名醫為她去除一身病痛?”
信的話他就不是萬年青。萬年青再度躬身回話,“賭‘受不了凌辱,最終自裁而亡’的排在第三位。”
排在前三的死法居然都沒有賭他會殺她?看來人們也知道他不會蠢到以身試法的親自殺人。自裁?這倒有些出其不意,輕撫額頭,白衣男子說道:“為國戰死沙場,顧家的兩個兒子都是響噹噹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丈夫,想來家教同源……那顧家千金再怎麼身體不濟柔弱不堪應該不會生自裁之心。如果真有自裁之心,哼,本相的人,豈容他人決定生死,她本人也不能!”
“明白了,屬下會按照大人的吩咐,一一將本金押到各賭坊。”
“司馬昭之心?愚蠢!”他不是司馬昭,豈能那麼容易讓人看出他的心?
太和酒樓是南來北往的客商、走馬上任的官員、進京述職的大臣必到之地,這裡的訊息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想掌握朝堂的第一手八卦,這裡無疑是不二之選。目送消失在夜色中的軟轎,萬年青摸了摸腦袋,主子方才那幾句諱莫如深的話……他自己再該如何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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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回夜柔
冬天的夜,雪紛紛揚揚的下著,路旁的行道樹被北風吹得‘呼呼’作響,樹上的積雪亦是飄然而至竄入眼眸,目所能及僅在十步以內。
一身軀凜然、相貌堂堂的青衣漢子眼似寒星、彎眉若漆、腰挎大刀機警的護在一乘八人抬的軟轎旁。
軟轎內,一襲白袍裹身的男子柔若無骨的靠在裝有波斯毯的轎壁。一頭烏黑的頭髮僅用一枝銀簪束住,烏髮如緞傾洩胸前,襯得那薄唇更紅潤了,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似夜間開放的冰玉曇花讓人止不住的心悸,勾人心絃。
衣襬隨著軟轎的沉沉浮浮不時晃動,更顯得軟內之人如雲似水。繼而,他手中轉動的佛珠不再轉動,似朗月的眼霍地睜開,隨著如冰的眼神穿過夜空,方才的曇花一現不再。若非嘴角那抹陰冷的笑,他就是一見如故再見可親的溫潤男子,勝似謫仙。
“相爺,到了。”
聽到隨侍的聲音,東方隨雲將手中的佛珠納入衣袖,一方如玉的大手揭起軟轎的簾子,滿臉笑意盈然輕踩足靴緩緩下轎。當看到那個佇立於相府門前的熟悉身影時,他漂亮的眉宇幾不可察的蹩了蹩。
“請相爺安。”
看著眼前年近三十、神態焦急的婦人,東方隨雲眼露凌厲,“萬嬤嬤,這麼晚了,不在宮中悉心照顧娘娘跑到這裡做什麼?”
“娘娘的肚子痛,偏任性的不讓太醫醫治,奴才沒有辦法,只好來求相爺了。”
眯了眯好看的眼,手不經意間握拳,東方隨雲轉身上轎,“著張太醫、魏太醫、王太醫、羅太醫同去承乾宮。”
軟轎再度抬起,在那萬嬤嬤的帶領下直往皇宮而去。
大業皇朝的皇宮,不談它富麗堂皇、雕樑畫棟,也不談它的鎏金銅瓦、精雕細刻。只說夜色下的承乾宮如雲蒸霞繞,透出一股柔和溫馨的美。經過層層九曲迴廊,穿過偏殿,步入玲瓏別緻的正殿,就見一位一襲宮裝的女子百無聊奈的斜靠在軟榻上,烏髮蟬鬢,雲髻霧鬟,娥眉青黛,朱唇皓齒,玉指素臂,美豔不可方物。
感覺到珠簾的動靜,美豔女子停下撕扯鮮花花瓣的手,抬眼間明眸流轉、顧盼生輝,她急忙起身往來人跟前撲去,“表哥。”
東方隨雲不著痕跡的後退二步,避開女子過於熱情也不合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