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夫人,我尊你是長輩,但你不請自來,擅闖我們宋家花園,是不是太過分了?」溫蘭反駁道。
她字字句句都是宋家,可自己全身上下卻拿不出半分硬氣。
林老夫人諷刺道:「這房子是我女兒和宋成松的婚房,房產各一半,你算哪門子女主人?你是帶著多少嫁妝進的宋家?一個野種女兒?哈哈,真是笑掉大牙。」
「……」
溫蘭一怔,臉色發青。
她原本可以隨便說幾句客氣話,把林老夫人請進房中。
可她太想樹立自己的威嚴了,畢竟她嫁進宋家以來,就沒多少人看得起她。
可她卻懟錯了人。
林老夫人是林家的掌管者,位高權重。
哪怕是蘇家母女倆站在這裡,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神都帶著敬重。
怎麼輪得到她耀武揚威?
而溫蘭看自己的話不頂用,卻將氣撒向了溫如枳。
也對。
在場這麼多人,她還能教訓誰?
溫蘭氣急敗壞道:「溫如枳,你怎麼這麼沒用?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還惹老夫人生氣。」
溫如枳咬唇不認。
溫蘭推了推她,命令道:「還不去給老夫人道歉?」
林老夫人手杖擋了一下,嫌棄道:「別,我可承受不起宋家小姐的道歉,我可怕一不小心哪天被人害死了。」
聞言,溫如枳已經分不清楚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林老夫人的話,渾身顫抖。
眾人的目光統統落在了溫如枳身上。
像是密密麻麻地針對著她每一寸肌膚狠狠紮下去。
見狀,蘇依瑤也站了出來幸災樂禍。
「啊,原來宋太太是如枳你害死的?你怎麼心思這麼歹毒?虧得宋辭還幫你撿東西。」
「撿東西?」金喻然抓住了重點,詫異道,「宋辭,你幫如枳撿什麼?這麼冷的天,你為什麼要下湖?」
宋辭不言,眉心深蹙看向溫如枳。
溫如枳則揪緊了手裡的手鍊。
見此情景,宋辭眼底滿是自嘲。
溫如枳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送她手鍊的人。
「沒幫她。」宋辭冷漠道,「那條錦鯉是我媽養大的,它要是吞了不該吞的東西,必死無疑。」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這麼緊張了。」金喻然鬆了一口氣,但眉間的鬱氣卻並沒有完全消散。
她盯著宋辭,而宋辭的目光卻看著溫如枳。
這道目光她讀不懂,也從未看宋辭這樣過。
她有些害怕,緊緊捏著宋辭的手臂,可他卻像是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一樣。
她在宋辭眼中的獨一無二消失了。
害怕時,周姨扯著厚實的大毛巾跑了過來,一人一塊兜在了宋辭和溫如枳的身上。
「老夫人,別在這裡說話了,深夜天寒,萬一生病了呢?」
「閉嘴!」林老夫人不悅地看著周姨,「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亂說。」
「老夫人,我只是怕少爺……」
「你到底是怕宋辭生病,還是溫如枳生病?人可以老糊塗了,別老了老了是非不分。」林老夫人訓斥道。
周姨神色難看。
溫如枳不忍心周姨因為她被當眾羞辱,立即上前擋在周姨前面。
「老夫人,是我不對,是我不小心把自己的東西掉在湖裡,有不小心讓錦鯉差點誤吞,都是我的錯,和別人無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溫如枳聲音一遍又一遍響徹整個湖邊。
一遍又一遍,直到漸漸模糊。
她可以的,她一定能忍住。
她的人生裡說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