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壞水，隨時都可以掏出來各種套路坑你一波，即便是南冥，對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譬如起床時正對床頭，穿的衣服有點少的古典貴婦油畫，桌子上的男女友好搏鬥的雕塑擺件啦這東西，南冥可是記憶深刻的。

“先生。”老馬看著南冥，嘆息著問道：“您有沒有那種特別空虛的感覺，突然覺得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有啊。”南冥伸了個懶腰，“有時候我午睡，沒到晚飯就醒了，接下來就會不知道要幹什麼，特空虛……”

老馬很想抓著南冥的躺椅，直接把他從甲板上掀下去。

你特麼那叫懶！不叫空虛！

這種人，到底是怎麼成為他的主人的！

這種人怎麼可能是毀滅世界的南冥大魔王！

特麼的好幾十章都懶得出場的主角，全世界也就這一個了吧！

然後老馬發現，這躺椅是固定在甲板上的。

真特麼是個考慮周全的混蛋！

老馬憤憤地想。

“老馬，你這狀態不對啊，這種空虛寂寞冷的感觸，不應該是十多歲的少年才應該有的嗎？”南冥問老馬。

老馬苦笑，南冥說的不錯，他現在怎麼還會有這種苦惱？

“我想，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你都在為別人活著，從來不曾為自己活過吧。”南冥睜大眼睛，看著頭頂老馬的下巴。

老馬怔住了。

南冥說的不錯。

老馬雖然已經活了五十多年，但是他從未為自己活過。

穆勒家族一直都是艾斯拉貢家族的追隨者，世代被“煽動”許可權所奴役控制，在叛變之前，老馬都是為了穆勒家族而活的。

而後，老馬是為了復仇而活。

為此他可以以億萬富豪之尊，屈身為南冥的管家僕人。

至少他這樣是有追求，有目標的。

但在南冥的手中，他的敵人摧枯拉朽一般被消滅了，阿比小姐背叛了，就連卡爾布都死了。

他要幹什麼？不依不饒地繼續找阿比小姐復仇嗎？

他這樣真的是活著嗎？

“找一個目標，找一個夢想，或者一個理想，什麼都可以。”南冥說這話的時候，覺得有些荒謬，似乎是在開導懶神一期的熊孩子，但面前的卻是一個比他老爸年齡都大好多的老男人。

“先生，您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呢？”老馬問道。

這個少年，他懶得要死，但卻創造了無數的奇蹟，真的只是因為許可權嗎？

“我啊……”南冥看著天空，然後伸出手去：“我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想要看到的東西。我想看到浩瀚宇宙的另外一邊，我想看到這個世界五十年，一百年後的樣子，我想看到無盡未來的南冥大魔王，想要看到無數年後的我自己……”

老馬抬起頭，也看著天空。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天空中的太陽，只是一個發亮的圓環，就像是日全食一般。

南冥那神奇的，會隱形的遮陽傘，遮天蔽日，把太陽都遮沒了，變成了一個奇特的黑洞，似乎可以通往浩瀚宇宙，通往無盡未來。

史詩之旅，登月，或者其他的什麼，都只是南冥“想要看看”的一個小小螺絲釘，小小的註腳。

老馬知道，這樣的夢想和未來，他沒有資格去追求，他不是南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

“先找一個目標吧。”南冥道。

“是的先生。”老馬回答。

然後老馬走了，南冥繼續在躺椅上躺了半小時，一咕嚕坐起來：“特麼的，睡不著，真空虛！”

然後他就看到老馬站在他的身後，眼睛裡熠熠生輝。

“先生，我找到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