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皇后一雙鳳目掃來,見到是她卻並不驚訝,只是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郭小姐,今日怎麼有心思進宮來看望你的姑母?”
明天就是郭敦的處斬之期,裴皇后問的這句話,顯然就是在刺激李未央。李未央聽了這句話,神色之中卻看不到半點的緊張焦慮,她上前一步,眼瞳溫煦:“是,惠妃娘娘身體不適,家母委託臣女進宮來看望娘娘。”
裴皇后展顏而笑,看著旁邊的王子矜道:“真是巧,今日王小姐也是入宮來送她替我繡的繡品,你們倆真是心有靈犀,居然碰到一塊兒了!”
旁邊的繡凳之上坐著正是王子矜,她一身衣裳顏色極為素淨,雖然因為兄長的死她是不便進宮的,但是裴皇后給的期限又已經到了,所以在請了旨意之後,她只能親自將繡好的山河圖送來給裴後,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會碰到李未央!
王子矜不知道李未央到訪,可李未央卻是算準了王子矜在此處才會來的。想到這裡,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原來王小姐也在。”
裴皇后的目光在她們二人的臉上掃過,只見李未央相貌清麗,而王子矜卻是風情無限,宛如兩種截然不同的花,各自綻放著美麗的光彩,說不出誰更奪目,她心頭漫過一絲冷笑,面上難得慈和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坐吧。”
旁邊的女官立刻送來一個繡凳,李未央謝了座,就聽見裴皇后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郭惠妃身子可還好嗎?我聽說前兩日她在陛下殿前跪了很久。唉,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個意外,我想郭公子應當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還要請王小姐節哀順便才是。”
王子矜面色一變,隨即低下頭去:“是,娘娘。”
裴皇后一雙瞳仁一瞬不瞬,目光落在李未央的身上,道:“依我的本心當然是希望兩家能夠握手言和的,但是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不處決郭公子只怕難以平民憤。郭小姐,回去之後還是要好好照料你的父母,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想必傷心得很。”
李未央眯起秀長眼睛,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繡著精緻梅花的袖子,謙卑道:“娘娘此言甚是,只是我四哥雖是莽撞的人,卻並不是這等大奸大惡之徒,所以我相信真兇至今還逍遙法外。”
王子矜心頭一跳,看了李未央一眼,神色中流露出些微異樣。
裴皇后唇畔含著一絲冷笑,在她心中李未央已然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也不會再度進宮來求郭惠妃,此刻聽見李未央這樣說,裴皇后只當她是死鴨子嘴硬,也不以為意地道:“郭小姐,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又何必出言狡辯呢?明日就是除斬之期,哪怕你舌燦如花,也沒有辦法更改這結局!”
李未央不緊不慢地道:“娘娘說的是,郭嘉的確是想要力挽狂瀾,可惜無力迴天。若是換了娘娘開口求情,想必陛下會聽您的暫時緩一緩這刑罰,另行捉拿真兇。”
裴皇后眼中的嘲諷之意更甚,聽郭嘉這意思難道是希望自己開口饒了郭敦?這丫頭還真是敢想,原本就是自己一手設計了一切,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放了對方!
李未央看出裴後心底的得意,陰謀詭計得逞之後,再深沉的人也難掩這種心態。她抿唇又是一笑:“王小姐入宮是為了何事?”
王子矜淡淡地道:“今日我入宮是為娘娘送山河圖的。”
李未央面上露出些許期盼道:“臣女對繡品也有幾分心得,不知娘娘可否賞給臣女欣賞一二?”
裴皇后聞聽此言,長眉一挑,招了招手,吩咐身邊的人道:“沒有聽見郭小姐說的話嗎?拿去給她瞧瞧。”
宮女立刻將山河圖送到了李未央的身邊,李未央展開,只見這一幅山河圖氣勢磅礴,繡工卻嬌妍精細,不由笑了起來,語帶讚賞道:“王小姐果然是繡工出眾、獨具慧心。看這山河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