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腎虛。
扇子兄將他那破摺扇往我面前瀟灑一甩,道:“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本王好生仰慕。”咳,看來是位花花王爺。我被他扇過來的酒氣燻得晃了晃,勉強拱手道:“好說好說。”牽著糯米糰子欲拐角下樓。
他一側身擋在我面前,迅捷地執起我一隻手,涎笑道:“好白好nen的手。”我呆了。
就我先前在凡世的歷練來看,女子拋頭露面是容易遭覬覦些,卻不想,如今這世道,連男子也不安全了?
糯米糰子嘴裡含著塊綠豆糕,目瞪口呆地望著扇子兄。
我也目瞪口呆地望著扇子兄。
扇子兄今日福星高照,竟成功揩到一位上神的油水,運氣很不得了。
我因頭一回被凡人調戲,很覺新鮮,不打算與他多做計較,只寬宏大量地抽回手來,叫他知趣些。
不承想這個不懂事的王爺竟又貼上來:“本王一見公子就很傾心,公子……”那手還預備摟過來摸我的腰。
這就出格了。
大多時候,我是個慈悲為懷的神仙,遇到這種事情,就是個慈悲為懷得很有限的神仙。正欲使個定身法將他定住,送去附近林子裡吊個一兩日,叫他長長記性,背後卻猛地傳來股力道將我往懷裡帶。這力道十分熟悉,我抬起頭樂呵呵地同熟人打招呼:“哈哈!夜華,你來得真巧。”
夜華單手摟了我,玄色袍子在璀璨燈火裡晃出幾道冷光來,對著茫然的扇子兄皮笑肉不笑道:“你調戲我夫人,倒是調戲得很歡快。”
我以為,名義上我既是他未來的正宮帝后,便也算得正經夫妻。頂著這個名頭,卻遭了調戲,自然令他面子上過不去。他要將我摟一摟抱一抱,拿住調戲我的登徒子色厲內荏訓斥一番,正是盡他的本分。我配合地任他摟著教訓登徒子,則是盡我的本分。
糯米糰子嚥下半隻糕,舔了舔嘴角,甚沉重地與扇子兄道:“能將我阿爹
引得生一場氣,你也是個人才,就此別過,保重!”說完十分規矩地站到了我身後。
扇子兄惱羞成怒,冷笑道:“哼哼,你可知道本王是誰嗎?哼哼哼……”話沒說完,人便不見了。
我轉身問夜華:“你將人弄去哪了?”
他看了我一眼,轉頭望向燈火闌珊處,淡淡道:“附近一個鬧鬼的樹林子。”
我啞然,知己啊知己。
他遙望那燈火半晌,又轉回來細細打量我:“怎的被揩油也不躲一躲?”
我訕訕道:“不過被摸個一把兩把嘛!”
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來,面無表情地在我嘴唇上舔了一口。
我愣了半晌。
他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不過是被親個一口兩口嘛!”
…………
本上神今日,今日,竟讓個比我小九萬歲的小輩輕……輕薄了?
小糯米糰子在一旁捂了嘴哧哧地笑,一個透不過氣,被綠豆糕噎住了……
夜裡又陪糰子去放了一回河燈。
這河燈做成個蓮花模樣,中間燒一小截蠟燭,是凡人放在水裡祈願的。糰子手裡端放一隻河燈,嘴裡唸唸有詞,從五穀豐登說到六畜興旺,再從六畜興旺說到天下太平,終於心滿意足地將燈擱進水裡。
載著他這許多的願望,小河燈竟沒沉下去,原地打了個轉兒,風一吹,顫巍巍地漂走了。
夜華順手遞給我一隻。
凡人祈願是求神仙保佑,神仙祈願又是求哪個保佑?
夜華似笑非笑道:“不過留個念想,你還真當放只燈就能事事順心。”
他這麼一說,也很有道理。我訕訕接過,踱到糯米糰子旁邊,陪他一同放了。
今日過得十分圓滿